晨光刚漫过客栈的檐角，四人已结了账，就着路边摊的热粥吃了早餐。一路西行，没多久便到了蛇盘山鹰愁涧——涧水绿得发暗，两岸怪石嶙峋，风一吹就带着股湿冷的气息。
刚站定，涧底突然掀起巨浪，一条银鳞巨龙腾跃而出，张口就朝他们扑来。“孽龙！敢在此放肆！”哪吒火尖枪一挺就要上前，红绫已在半空展开。
“别杀！”月虹连忙拉住他，“这是西海龙太子敖烈，就是那个浪里小白龙！”
巨龙在空中顿了顿，似乎对“敖烈”这个名字有了反应，吼声里添了几分委屈。
孙悟空望着那条龙，金瞳里闪过一丝了然——他想起来了，上一世这龙确实成了唐三藏的坐骑，算是他的师弟。只是那时自己一心护唐僧西行，没细想他为何会在此处。这一世没了唐僧，倒正好问个清楚。
“他怎么会在这？”孙悟空问道，指尖已凝聚起金光，却没立刻动手。
月虹看着那条在半空盘旋、眼神却透着落寞的龙，叹了口气：“他是被万圣公主骗婚了——万圣公主心里有人，却为了宝物跟他定亲，最后还卷走了龙宫的宝贝跑了。他气不过砸了洞房，结果被玉帝罚来这儿。”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些：“而且这也是观音安排的，说要让他在这儿等‘天命人’，还说他会吃掉天命人的坐骑。可我哪有坐骑啊？说白了，就是把他锁在这受罚。”
“龙族也难。”月虹望着涧水，“自从祖龙不在了，他们就越来越不受待见，天庭总觉得能随意拿捏。敖烈虽是太子，也逃不过被当棋子的命。”
哪吒的火尖枪慢慢收了回去。他想起自己大闹东海的过往，又想起敖丙当年的事，看着敖烈的眼神里少了敌意，多了点复杂。
杨戬也开口：“我用天眼看了，他体内有封印，确实是被强行困在此地的。”
银龙像是听懂了他们的话，慢慢落在涧边，化作一个白衣少年，只是眉宇间还带着龙形的桀骜。他看着孙悟空，声音沙哑：“你是……齐天大圣？”
孙悟空点头：“是俺。既然是误会，就别打了。”他走到少年面前，“你若不想再被锁在这，就跟俺们走。至于天庭和观音那边的账，以后慢慢算。”
敖烈愣住了，眼里先是茫然，随即亮起一丝光。他被困在此地太久，听够了威胁和斥责，还是头一次有人问他“想不想走”。
月虹见他动摇，连忙补充：“跟着我们总比在这待着强！大圣可厉害了，肯定能护着你！”
孙悟空瞥了她一眼，嘴角却扬了扬。他看了眼敖烈，又望向西方——这一世的路，果然和上一世不一样了。没有唐僧，却遇到了月虹，救下了哪吒，现在又遇上了本该成坐骑的龙太子。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想走的路。
敖烈望着孙悟空眼里的光，又看了看月虹期待的表情，终于点了点头：“好。”
涧水不知何时平静下来，晨光透过云层落在水面上，映出细碎的银光。月虹看着多出来的“同伴”，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没让哪吒动手，不然可就错过这段缘分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