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两人终于回到了家。白衣人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发现他已经沉沉睡去。“啧,我还没睡呢,你居然睡得这么死。”他轻声嘀咕着,随后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时然的脸,“喂,醒醒,到地方了。”
时然悠悠转醒,身体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摔倒在地上。他抬起头,只见一柄锋利的长剑正抵在自己的脖颈处。白衣人冷冷开口:“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连凌亭。”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懒散,而是带着阴森可怖的气息,“现在,我问,你答。要是不回答,你的下场就会和你家人一样。”时然吓得拼命点头。
“你和那房子里那根头发的主人是什么关系?”连凌亭笑着看他,眼中却毫无温度。
“她……她是我娘,”时然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我是她亲生的。我听娘说,爹觉得我生来就是灾星,然后就丢下我们走了。”
“真是个乖孩子啊,”连凌亭微微勾起嘴角,“那么,你是‘人’还是人类呢?”
时然一脸茫然:“‘人’?人类?这都是什么啊?”
连凌亭眉头微皱,手中的剑锋轻轻一转,划破了时然的手臂。鲜红的血顺着时然的手臂缓缓流下,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片刻后,连凌亭收回长剑,淡淡道:“哦,是人类啊。”
“好了,现在轮到你问了。”连凌亭指了指时然,又指了指自己,“我答。”
时然慢慢站起身,思索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刚才说的‘人’和人类是什么意思?”
连凌亭靠在椅子上,神情慵懒又带着一丝玩味:“人类呢,就是像你我这样的普通人。而‘人’嘛,指的是一些变异了的昆虫。这些昆虫可以变得和人类一样大,还会伪装成人类的模样,专门迷惑人类,把他们杀死。”
时然皱了皱眉,继续追问:“那昆虫为什么会变异呢?”
连凌亭挑了挑眉,语气像是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千年以前,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道士曾预言,只要她活着,人类必定会灭绝。于是,在她二十七岁那年,人们用绞刑架把她处死了。临死前,她用自己的神力下了诅咒——这一脉的人注定活不过二十七岁,而且从她死后,昆虫和植物都会发生变异,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大概就是这样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你也是被诅咒的那一脉哦。”
时然垂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我是不是也会活不过二十七岁?”
“嗯,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连凌亭轻笑一声,目光落在时然身上。
时然咬了咬唇,又问:“连哥哥怎么会知道千年前的事情呢?”
连凌亭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都活了上千年了,自然知道。再说了,你刚叫我什么?哥哥?”他低下头盯着时然,似乎在琢磨什么,但最终只是挥了挥手,没有再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