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舞会的灯光晃得人眼花。
卡莎站在礼堂角落，手指不停地绞着裙边。她本该高兴的——熬了三年终于毕业，暗恋两年的可莉也成了自己女朋友。但此刻，她只觉得浑身不对劲。
"嘿，发什么呆呢？"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卡莎转身时差点撞上那杯冒着气泡的香槟。可莉今天美得惊人，茶色短发别着珍珠发卡，露背礼服衬得肌肤如雪。她嘴角沾着一点奶油，卡莎下意识想伸手擦掉，却在半路缩了回来。
"我...我去下洗手间。"卡莎低声说，逃也似地离开。
洗手间空无一人。卡莎撑着洗手台，盯着镜中的自己：黑色齐耳短发，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脸颊，还有...等等，她的肩膀是不是变宽了？
卡莎眨了眨眼。镜中人确实在变化——下颌线条变得硬朗，脖颈出现喉结，胸前隆起逐渐平坦。她惊恐地低头，看见礼服从身上滑落，露出逐渐变得精瘦的男性躯体。
"这不可能..."
她颤抖着摸向双腿之间，触到一团陌生的柔软。镜中人已经完全变成陌生男子：轮廓分明的脸，宽阔的肩膀，修长的四肢。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依旧漆黑如墨。
门外传来脚步声，卡莎手忙脚乱地抓起地上的礼服，却发现根本穿不上。情急之下，他抓起挂在墙上的清洁工制服套在身上。
"有人吗？"是可莉的声音，"卡莎？你在里面吗？"
卡莎屏住呼吸。他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见可莉？
门被推开一条缝，可莉探头进来："咦，原来是个帅哥啊。"她上下打量着卡莎，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外校来的？以前没见过你。"
卡莎如遭雷击。可莉没认出他？他们交往半年，每周都约会，现在可莉居然...
"我..."他一开口就被自己低沉的声音吓到，"我是..."
"嘘——"可莉突然凑近，带着香槟气息的呼吸喷在他脸上，"要溜出去玩玩吗？我知道后门。"
卡莎僵在原地。可莉这是...在勾引他？作为一个陌生男人？
没等他反应，可莉已经拽着他溜出礼堂。夜风拂过脸颊，卡莎浑浑噩噩地被带到学校后山。月光下，可莉的眼睛亮得惊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卡...卡特。"卡莎胡乱编了个名字。
"卡特..."可莉念着这个名字，手指划过他的胸膛，"我喜欢。"
她踮脚吻上来时，卡莎完全懵了。这个吻热烈得不像话，可莉的舌尖撬开他的牙齿，双手在他身上游走。卡莎本该推开她，却鬼使神差地回应起来。
"等等..."他在亲吻间隙喘息着，"你有男朋友吗？"
可莉轻笑："有个女朋友，不过..."她咬住卡莎的耳垂，"她不会知道的。"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卡莎头上。可莉不仅没认出他，还当着他的面...出轨？
"你不怕她发现？"卡莎强忍怒气问。
可莉已经解开他两颗扣子："她太乖了，连吻都不敢主动。"语气中的嫌弃让卡莎心口发疼，"不像你...一看就很会玩。"
卡莎想当场揭穿自己，却突然改了主意。他倒要看看，可莉能过分到什么程度。
"那我们去酒店？"他故意问。
可莉眼睛一亮："正合我意。"
-
第二天醒来时，卡莎头痛欲裂。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床上，身边空无一人。他摸索着找到手机，发现可莉凌晨发来的消息：「有事先走了，昨晚很棒~」
卡莎盯着那个波浪号，胃里一阵翻腾。昨晚的记忆逐渐清晰——可莉如何在他身下呻吟，如何求他再快一点，如何在他耳边说"比卡莎强多了"...
"操！"他一拳砸在床头。
浴室镜子里的男人满脸阴郁。卡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更不明白可莉为何认不出他。他们明明...明明那么亲密过。
他试着回想变回女身的方法，却毫无头绪。无奈之下，他穿上昨天的衣服离开酒店。刚走到大堂，手机响了。
「今天有空吗？」是可莉发来的，「想再见见你~」
卡莎盯着屏幕，手指发颤。一方面，他想立刻揭穿这个骗局；另一方面...昨晚的可莉实在太热情了，热情得让他上瘾。
「好。」他最终回复。
接下来的日子像场荒诞剧。白天，卡莎以女身和可莉约会；晚上，他变成"卡特"与可莉偷情。可莉在两个身份间切换自如，丝毫没发现异常。
最讽刺的是，作为"卡特"时，可莉反而更放得开。她会主动索吻，会穿性感内衣，会说些永远不会对"卡莎"说的下流话。每次约会结束，卡莎都觉得自己被撕成两半。
"我们公开关系好不好？"一个月后，卡莎终于忍不住问。他们坐在常去的咖啡馆，可莉正小口吃着提拉米苏。
可莉动作一顿："急什么？"
"我爸妈问起你了..."卡莎撒谎道，"说想见见你。"
可莉放下叉子，突然凑近："卡莎..."她声音甜得发腻，"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卡莎摇头。
"就是你这副乖样。"可莉捏捏她的脸，"但有些事...不是非要说破的，对吧？"
卡莎胸口发闷。她知道可莉是在婉拒，却无法反驳。当晚作为"卡特"见面时，可莉却异常热情，甚至主动提出去酒店。
"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卡莎——现在是卡特——故意问。
可莉跨坐在他腿上，手指解着他的衬衫扣子："因为..."她贴着他耳朵说，"我想要你。"
酒精混合着香水味，卡莎很快醉了。可莉引导着他的手，教他如何取悦她。当他们终于结合时，卡莎差点哭出来——这比作为"卡莎"时亲密太多，却也残忍太多。
事后，可莉趴在他胸口画圈："卡特...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好吗？"
卡莎僵住了。这句话可莉从未对"卡莎"说过。
"嗯。"他含糊应道，心像被撕成碎片。
清晨，卡莎看着熟睡的可莉，突然无法忍受这种欺骗。他轻手轻脚穿好衣服，留下一张字条：「别再找我」。
走出酒店时，他发现自己变回了女身。
-
卡莎消失了整整一周。
她关掉手机，整天窝在公寓里发呆。每当想起那晚的事，胃里就翻江倒海。可莉的背叛，自己的懦弱，还有那个荒谬的双重身份...一切都让她作呕。
第八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出门。阳光刺得眼睛发疼，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常去的商业街。
然后她看见了可莉。
可莉坐在露天咖啡座，对面是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们谈笑风生，可莉甚至主动为对方整理领带。那亲昵的样子，像极了当初他们初遇时的场景。
卡莎站在街对面，浑身发冷。原来如此...可莉根本不在乎"卡莎"还是"卡特"，她要的只是新鲜感。现在有了新猎物，旧的自然抛到脑后。
接下来的日子，卡莎开始跟踪可莉。她知道自己像个变态，却控制不住。每次看到可莉和那个高富帅约会，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奇怪的是，三个月后，她发现可莉有些变化。原本纤细的腰肢变得圆润，脸色也苍白许多。有次在餐厅，高富帅递过红酒时，可莉摇头拒绝了。
"又来了？"男人不耐烦地问。
可莉勉强笑笑："医生说对宝宝不好..."
卡莎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摔落。宝宝？可莉怀孕了？算算时间...难道是那晚...
她还没理清思绪，就见高富帅突然起身："我先走了，公司有事。"
可莉抓住他手腕："不是说好今晚..."
"别闹了。"男人甩开她，"你知道我最近多忙。"
看着可莉失落的表情，卡莎竟有一丝快意。活该！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但当晚，她在酒吧喝得烂醉。酒精模糊了理智，等她回过神时，已经站在酒店前台开房。
"1207号房。"前台递过房卡。
卡莎摇摇晃晃地走进电梯。她需要冲个澡清醒一下。然而当热水淋在身上时，熟悉的变化再次发生——肩膀变宽，胸部平坦，双腿间...
她又变成了"卡特"。
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卡莎听见隔壁房间的吵闹声。那声音太熟悉了，是可莉！透过没关严的门缝，她看见可莉正和高富帅争执。
"你答应过今晚陪我的！"可莉声音带着哭腔。
"我改主意了。"男人冷漠地说，"整天哭哭啼啼的，烦不烦？"
卡莎握紧拳头。虽然恨可莉的背叛，但看她被这样对待，还是忍不住心疼。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出面时，可莉突然转头，透过门缝对上了她的眼睛。
"卡特？"可莉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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