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辆路虎揽胜稳稳停在警局门口。
穆凌屿下车,而后快步走到副驾驶,为景卿晚打开了车门,一手扶着车门上框,另一手搀扶着她下车。
一旁的警察看见来人,走上前去打招呼:“穆少,景小姐,穆局正在办公室等着您们呢!”
一边说着,一边引路,“就是这里了。”说完,这名警察就离开了。
“穆局长。”景卿晚率先问候。
座位上的人听到声音,这才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你们来了。”
景卿晚看清了这人,只见他一头利落短发随意地搭在头上,翘着二郎腿,右手拿着鼠标,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只香烟,懒懒地搭在椅子把手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淡漠的看向自己。如果不是他身上还穿着警服,景卿晚都要怀疑他是从哪里来的二世祖了。
细看这张脸,似与穆凌屿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二人的风格:一个是张扬肆意型的,另一个则是温润阳光型的。
“哥。”穆凌屿喊了一声,“我要的人呢?”
说着还向景卿晚介绍:“这就是我哥,穆凌野,A市警察局总部的局长。”
“你急什么?早就替你好好地‘招待’着呢!”穆凌野白了穆凌屿一眼,“什么你要的人,这分明是人家景小姐报的案,怎么就成了你要的人?”
穆凌野调侃弟弟的同时把电脑屏幕扭向了他,而后身体向后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他们全都招了,口供和笔录也都弄好了。”
景卿晚看向电脑屏幕,是审讯室里的监控画面,短短两个小时,吴雪兰和马启山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的起了皮,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迹,眼睛深深凹陷,目光中盛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悲戚。
“他们因涉嫌故意杀人,且造成多人无辜惨死,一会就要将他们移送法院做最终的死刑判处。还有那个机务维修部总管理员,他们也招供出来了。一会儿我会派人将他捉拿归案,一并送去法院。”穆凌野接着说。
“哦对了!为了快速帮你解决此案,我中间可是‘以权谋私’,费了不少劲略去了检察院审查案件的阶段呢。你这次可是又欠我一个人情啊!”穆凌野嬉皮笑脸的说到。
穆凌屿早有准备:“我知道。不就是你想要的布加迪Chiron吗?明天去提车吧!”
“兄弟!爽快!”穆凌野爽朗一笑。
很快,警察局负责押送吴雪兰和马启山的车启程前往法院,穆凌屿他们也驱车前往。
穆凌野大摇大摆地跟上去,却被穆凌屿拦住:“哎?你上的警务专用车去!”
“别呀!弟弟。那车哪有你这车舒服?况且我才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嘛,你也不忍心我……”
穆凌屿看不下去了:“不是给你车了吗?”
穆凌野假装没听到,自顾自地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说着还比了一个“相信我”的手势。
无奈,穆凌屿只得“被迫”接受自家哥哥的“蹭座”行为。
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就到了法院。
穆凌屿这边刚把车停好,穆凌野就率先开门下车,刚迈下一只脚,就看到“穆凌屿为景卿晚打开车门,一手扶着车门上框,另一手搀扶着她下车”这一幕,“气急败坏”的喊着:“哎?你小子,认识你这么久,怎么也没见你给我开过一次车门啊?”
穆凌屿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拜托!你是哥哥,我是弟弟,你怎么也不说谦让谦让我,动不动就给我算人情账。”
“那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穆凌野开始搬出古人来了,摇头晃脑的回嘴,右手伸出了食指,还跟随着脖子转圈。
穆凌屿不再理会“戏精附身”的大哥,牵起景卿晚就往里走去。
“穆局,够了,人都走了,咱们也快进去吧。”
穆凌野欣慰的一笑,摇了摇头。[我这个弟弟可算是开窍了。]而后一改玩世不恭的笑脸,面色严肃地跟了进去。
“你和你哥关系还挺好的啊!”景卿晚颇有感慨。
“确实,我们是从小打到大的,而且还有着过命的交情,感情很是深厚。他大我6岁,这又当哥又当爹的,可给他嘚瑟坏了!”穆凌屿笑笑,“怎么?这是羡慕啦?”
“嗯,我倒是想有一个像他一样性格的弟弟。毕竟,独生女也挺无聊的。”
法院内,气氛凝重而肃穆,一盏盏吊灯悬挂于高大的穹顶之下,为大厅增添了一抹公正明亮的氛围。审判长身着黑色法袍,高坐于席位之上,左右两位陪审员正在做准备工作,听审人员陆续进场。
就在旁听席一排不起眼的座位上,坐着这样一个人。她身着一席剪裁合身的淡紫色旗袍,紫藤花的纹样衬得她优雅而不失高贵,头发被盘成一个温婉的发髻,几缕碎发随意地垂在耳畔。即使戴着口罩,也难掩通体的贵妇气质。
景卿晚从这人身旁经过,与她点头示意。
穆凌屿也看到了此人,[奇怪,我怎么感觉她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因着庭审即将开始,他并未来得及多想,就被景卿晚拉走,坐在了旁听席上。
待穆凌屿坐定,景卿晚则是在律师的陪同下,站在了原告席前。
吴雪兰、马启山以及那个机务维修部总管理员都安安静静地站在被告席前。他们的头低的很低,手被铐在身前,脸上心如死灰的表情如出一辙,麻木地等待着最终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