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听闻敦亲王的调侃,面上依旧带着从容笑意,只是看向他的眼神里暗含警告,目光转向身侧的宸妃时添了几分温和。
“老十说话还是这般没遮没拦,宸妃端庄持重,朕前些日子让她在宫中静养,不过是念及她初入宫闱,怕宴饮繁冗扰了心神。”
他语气平和,却字字带着维护,抬手示意内侍为宸妃添茶,指尖在茶盏旁稍作停顿便收回。
寻栀起身敛衽一礼,身姿如风中修竹般挺拔优雅。
“谢皇上体恤。臣妾入宫这么久,蒙皇上厚爱已是惶恐,今日得见诸位王爷、娘娘与姐妹,正该向大家多请教才是。敦亲王殿下说笑了,皇上待臣妾是恩重,却从无半分逾矩之处。”
她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目光坦然地扫过众人,鬓边的赤金步摇随着俯身的动作轻晃。
皇后放下用来掩饰看见寻栀时失态的茶盏,银质茶盖与盏身相触发出轻响,她笑意雍容却眼神微凉。
“宸妃妹妹快落座吧,皇上疼惜新人是常情。只是这宫宴之上规矩要紧,妹妹初露锋芒便引得众人瞩目,往后更要谨守本分,莫要辜负了皇上的心意才好。”
话里的告诫藏在客套话中,尾音轻轻扬起,带着六宫之主的威严。
华妃执起帕子轻按唇角,鎏金护甲在帕子上划出细碎光影。
“皇后娘娘说的是规矩,可皇上对妹妹的看重也是明摆着的。妹妹生得姣好,性子又沉稳,难怪皇上放心不下。依本宫看,藏着疼着才是真心疼,总好过有些人想藏都没处藏呢。”
她说着朝宸妃微微颔首,眼底透露着让她放心的神情,嘴上毫不掩饰对皇后暗讽的反击。
殿内气氛瞬间凝滞。
恒亲王胤祺见状忙举杯笑道:“皇上与宸妃娘娘情深意重,原是佳话。老十口无遮拦,皇上莫要往心里去。宸妃娘娘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是知书达理的女子,皇上有此贤妃,实乃幸事。”
他刻意加重“贤妃”二字,想将话题拉回庄重的轨道。
曹贵人见华妃加入战局,立刻屈膝行礼:“宸妃娘娘方才言辞得体,举止有度,不愧是皇上看重的人。皇上待娘娘的心意,藏在一言一行的体恤里,并非戏言所说那般。今日得见娘娘风采,臣妾也心生敬佩。”
众人见到宴会主角的生母出来说话,难得没再继续。
皇帝听着他们维护寻栀的话,面色愈发和煦。
“好了,闲话说得差不多了,开始吧。”
“是,皇上。”曹贵人示意殿外等候的人进来。
趁着这个的间隙,胤禛让宫人将新呈上来的苏式糕点挪到宸妃面前,“这是你前日说想吃的松子糕,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寻栀尝了一口:“嗯,好吃。”
他心情愉悦的看向殿中央的表演,余光瞥到果郡王空空的座位,略带无奈地说道:“这个老十七不知道又瞅见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肯挪步,这个时候还不来。”
一旁的慎贝勒连忙起身,恭敬地对皇帝说道:“皇上,您是知道十七哥的,他是最随性自在的。”
胤禛听后,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说:“左不过是家宴,朕也看他逃席惯了,就由他吧。”
众人闻言,纷纷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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