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栀立刻担忧道：“你怎么了？”
“没事。”
见他还想隐瞒，寻栀立刻扯开他的一副，只见肩膀上裹满了纱布。
“你受伤了！”
“没事，都是小伤，当时小八......”自知失言，李墨华立刻闭嘴。
她听见那话时，手猛地一顿，眼瞳带着不敢置信的茫然。
“这是阿颜做的？”寻栀看向李墨华，仿佛想从对方脸上找出玩笑的痕迹，可越看，脸色越白，眼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连指尖都开始微微发抖，“怎么会？这......这怎么可能？阿颜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李墨华连忙伸手牵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扣住她的手指，再把相扣的手往脸颊边带，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过去，轻声安抚道。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刚刚是口误，你不要多想。”
寻栀的眼尾悄悄红了，连睫毛都跟着颤了颤，像被风拂过的软毛。
她嘴唇抿了抿，没戳破那句谎话，只轻轻眨了下眼，把要涌上来的泪意压回去。
看向他的目光软下来，却又带着点放不开的揪紧，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蜷了蜷，又慢慢松开，最后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声音轻得像叹气：“我知道的......”
说这话时，眼底的委屈没散，反而掺了点心疼的红，连眼神都软得发颤。
李墨华温声安慰。
离开皇宫，寻栀立刻询问父亲最近发生的事。
......
真的是阿颜弄伤了墨华，阿颜真的要谋反，他还想杀墨华，文渊哥哥也想杀了墨华，为什么呀，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寻栀想见他们，现在就想。
她不知道是因为她丞相之女的身份还是因为她未来皇后的身份，她很容易就见到了他们。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扑面而来，女孩儿攥紧了袖角，指尖泛白地跟着狱卒走过幽暗的甬道。
先见着的是靠里的那间牢房，铁栏后，少年歪靠在墙根，额前碎发遮住了半只眼，原本该是肆意逍遥的眉眼，此刻在昏黄的油灯下却藏了几分沉影。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墙缝，抬眼望过来时，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不可置信，他下意识低头躲避寻栀的视线。
寻栀不顾浓郁的铁锈气，握住栏杆，语气担忧：“阿颜...”
李墨颜背过身去：“......你这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
女孩儿的声音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一点没变，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泛白，一把锤在墙上：“成王败寇，是我技不如人，你不要来看我了，走吧。”
寻栀眼里的光便一点点暗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难受，像被细针扎着心口，微微咬着下唇，声音发颤：“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男孩儿似是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寻栀只见他原本微微垂着的头骤然抬起，转身目光直直锁向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因为我喜欢你！”喉结狠狠滚动了两下，他往前走了半步，明明隔着咫尺距离，却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见寻栀满脸茫然不可置信，他往后跌了几步，自嘲一笑：“是啊，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开始喜欢你，可是你的眼里只有李墨华，从来没有过我。”
“我就想着，如果我登上了那个位置，是不是你就能看见我了，是不是就能娶你了，可惜我失败了。”
寻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垂眸不再看向他的眼睛，她沉默良久：“...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但我不满足于只当你最好的朋友。”
李墨颜像是终于将憋在心里许久的秘密说出口，他长舒一口气：“你走吧。”
身后过了许久才传来女孩儿离开的动静，李墨颜眼角滑落一滴泪，无声无息掉在地上，隐蔽在牢房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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