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再催东皇钟,钟身发出沉闷的轰鸣,更多的黑紫色煞气如同潮水般涌向四方。
青丘的九尾狐兵成片倒下,夫妇护着白浅,后背已被煞气灼伤,凝裳狐后哭道:“止哥,这样下去,我们青丘......要完了......”
墨渊望着眼前的惨状,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他转头看向战场的某个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希冀。
此刻,唯有寻栀能逆转这浩劫。
可眼下,煞气还在蔓延,四海八荒的生机正在快速消逝,东华深吸一口气,剑再凝仙力:“撑住!再等片刻!”
话虽如此,他心里清楚,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东皇钟的煞气已漫过半个战场,黑紫色的雾气裹着刺骨的寒意,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墨渊单膝跪在地上,剑插在土中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玄色战袍被煞气蚀出无数破洞,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雪地里,晕开深色的印记。
他想抬手再凝仙力,却发现什么也使不出来,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天兵被煞气吞噬,连惨叫都发不出。
东华靠在断柱旁,剑断成两截,左肩被煞气洞穿,鲜血浸透了紫色长袍。
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视线开始模糊,却仍死死盯着东皇钟的方向,那黑紫色的钟身还在轰鸣,每一次震动都让更多煞气喷涌。
远处的青丘阵营已快撑不住,狐帝的九尾断了三条,狐后抱着昏迷的白浅,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连最忠心的狐兵都只剩下最后两个,还在挥舞着断裂的刀。
折颜坐在地上,伏羲琴碎成了几块,他咳着血,看着身边倒下的仙官,眼底满是无力,他快要入魔了,挣扎着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瑶光的仙甲已碎成齑粉,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煞气正顺着伤口往体内钻,她能感觉到生机在一点点流失,却还是咬着牙。
“哈哈哈!墨渊!东华!你们不是能撑吗?怎么不撑了?”擎苍的笑声在煞气中回荡,带着疯狂的得意,“看看!这就是你们反抗我的结局!”
站在他身后翼族人发出大笑声,冷眼看着他们消失。
他抬手再催东皇钟,钟身发出刺耳的轰鸣,一道更粗的煞气从钟口喷出,直冲向青丘阵营,狐帝刚想挡,却被煞气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岩石上,喷出一大口血。
狐后抱着白浅,绝望地闭上眼。
周围的生灵还在不断消逝,有的仙兵连挣扎都没力气,直接倒在煞气里,瞬间化为一片焦土。
墨渊望着这一切,眼底涌上血丝,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心里苦笑,难道四海八荒,真的要毁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道强光忽然从战场一侧亮起,不是天族仙力的金色,也不是翼族煞气的黑紫,是一种温暖又明亮的白光,像初升的太阳,瞬间穿透了漫天煞气。
所有人都下意识抬头,只见那道白光越来越盛,顺着白光望去,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光中,正朝着东皇钟的方向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