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站起身，走到殿外，望着南荒的方向，语气坚定：“继续查！这次多派些擅长隐匿和感知的仙官，分批次潜入，务必查清那阴寒气息的来源。”
“另外，加强四海八荒的巡逻，魔族敢给擎苍输送力量，就有可能对其他地方动手。”
仙官领命退下，殿内又只剩下三人。
折颜叹了口气：“魔族这是在憋着使坏啊。”
墨渊点头：“几十万的沉寂，足够他们谋划很多事了。东皇钟只是个开始，他们的目标，恐怕是整个四海八荒。”
东华沉默片刻，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坚定：“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我们都得挡下来。”
处理完天界的紧急事务，东华终于抽出空来，这些天下来派去魔族的仙官不知凡几，全都一无所获。
他实在放心不下魔族地界的异常，便约了墨渊、折颜，三人隐匿了气息，悄然前往南荒魔族地界。
刚踏入魔族边界，一股熟悉的阴寒气息就扑面而来，却比探查仙官描述的更浓重。
不同于东皇钟煞气的凛冽霸道，这股气息像细密的针，悄无声息地往经脉里钻，东华运转仙力抵御时，竟觉得灵力流转比平日滞涩了三成。
“比想象中更棘手。”他指尖凝起一缕淡白仙力，刚触到周围的空气，仙力边缘就泛出淡淡的黑晕，“这气息里的煞气，比寻常魔煞更阴毒。”
墨渊目光扫过前方的魔族村落，低矮的黑石屋错落分布，烟囱里飘出的灰烟都带着淡淡的硫磺味。
与仙官汇报的“巡逻魔兵稀少”不同，村落里的魔族人不算少，有的在屋前劈柴，有的围着石桌交谈，还有孩童在巷子里追逐打闹。
动作神态与寻常生灵无异，可仔细一看，每个魔族人的眼底都藏着一丝淡黑色的煞气，连嬉笑的孩童也不例外。
“不对劲。”折颜压低声音，指了指不远处劈柴的魔族壮汉，“你看他的手，虎口没有老茧，劈柴的动作却熟练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而且他身上的煞气，比当年神魔大战时的魔族将领还重。”
三人悄然靠近，借着黑石的遮挡观察，那壮汉每劈一下柴，袖口滑落时，手腕上能看到淡黑色的纹路一闪而过，像是被煞气侵蚀后的印记，可他脸上却带着平和的笑意，与身上的煞气格格不入。
再往村落深处走，这样的反差更明显。
男女老少，周身煞气萦绕却面色平和。
“他们的煞气不是天生的，是后天积累的。”墨渊皱着眉，语气带着警惕，“而且他们似乎习惯了煞气的存在，言行举止没有半分异常，像是被人刻意驯化过。”
东华点点头，剑在掌心微微震动，剑身上的光纹隐约能感应到，这些魔族人身上的煞气来源一致，却又彼此独立，像是某种统一的仪式或修炼方式造成的。
折颜指尖凝起一缕淡淡的仙力，悄然往最边缘的魔族孩童身侧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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