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帝,” 央错率先开口,姿态放得极低,手指不自觉地抠着袖角,“几万年前,家父曾与您定下桑籍与白浅女君的婚约。”
“当年事发突然,这桩婚事没能成,如今四海八荒安稳,我们兄弟想着,不如借着这份两族旧情谊,把婚约续上,也好让天族与青丘的联系更紧密些。”
桑籍也连忙上前一步,语气虽带着几分紧张,却刻意挺直了脊背,眼神直视着白浅。
“当年的婚约虽未成,可我一只都有听说女君的风姿。”他攥了攥袖口,声音比之前沉了几分,“我知道,如今在外人看来,我们兄弟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我爱慕女君的心是真的。”
“若白浅女君肯应下这桩婚约,往后青丘若有需要,我桑籍定当倾力相助,绝不会让青丘因这桩婚事受半分委屈。”
白浅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神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甚至是第一次正眼看清桑籍的模样,哪来的旧情可言。
“桑籍仙者不必多言。”她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疏离,“当年的婚约过了这么久未兑现早已作废,更何况我与你素未谋面,连彼此性情都不知,何谈续婚约?强行捆绑,反而会伤了两族的旧情谊。”
狐帝也跟着点头,语气带着长辈的体谅,却字字都在拒绝:“青丘与天族的情谊,靠的是过往共抗魔族的信任,而非一纸未成的旧婚约。如今天帝治理四海八荒,我们心服口服,不必再用旧事来维系关系。”
话已说得足够委婉,可素未谋面、强行捆绑几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央错与桑籍心上。
桑籍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既羞愧,又愤怒,他明明已放下姿态,却连一点体面都没得到。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死死咬着牙,将那句“你们不过是嫌我们落魄”咽回肚子里。
央错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狐帝与白浅的目光里,没有敬畏,没有重视,只有礼貌的疏离,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就像看待两个试图借旧情攀附高位的普通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屈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既然青丘无意,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拉着桑籍起身告辞,转身时,能感觉到弟弟的身体在微微发抖,那是不甘,也是自尊被碾碎的愤怒。
走出狐狸洞,桑籍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桃树上,树枝摇晃,花瓣簌簌落下,像在嘲笑他的狼狈:“什么伤了旧情谊,分明是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配不上青丘,若当年父亲没出事,他们哪敢这么对我们!”
“别冲动。”央错按住他的肩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底却翻涌着同样的不甘与愤怒,
“联姻不成,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总有一天,我们会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兄弟,不是任人轻视的废物。”
他绝不会让自己永远活在罪臣之子的阴影里,更不会让青丘这样的部族,轻易践踏他们的自尊。
作者这个世界会和上个世界差不多长度或者还长一点,唉,我果然还是只能写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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