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天帝伏法、央错入狱后,乐胥因未直接参与谋逆,且始终被丈夫蒙在鼓里,得以留在府中。
只是往日因为夜华的到来而恢复热闹的府邸如今门可罗雀,乐胥每日坐在窗前,望着夜华练剑的方向,眼底总带着化不开的悲伤。
夜华每次去看她,她都只是默默给儿子添一碗茶,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那藏在眉目间的愧疚,像细针一样扎在夜华心上他早察觉母亲不对劲,却从没想过,背后藏着这样大的秘密。
处理完琐事,夜华换上素色衣衫,独自去了天牢。
牢狱中阴暗潮湿,寒气透过石阶往上冒,远远就听见央错在牢房里嘶吼。
见到夜华,央错像疯魔一般扑到牢门前,双手抓着铁栏,指节泛白:“夜华,你快想办法,救我出去!还有你母亲,她一个人在府里多可怜啊,让我出去陪陪她也好啊。”
夜华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喉结动了动,刚想说 “我在想办法”,就听见央错带着怨怼的嘶吼。
“你不是父神幼子吗?你不是有通天的潜力吗?为什么这么没能力,连让我们重回九重天都做不到,我当年费劲心思让你转世到我家,不是让你看着我们落得这个下场的!”
“父神幼子”四个字像惊雷,炸得夜华浑身一僵。
他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过往的疑点瞬间串联。
墨渊当年奇怪的眼神,前些天突然来邀请他去往昆仑墟、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父亲从小对他近乎偏执的“期望”......
原来他不是普通的仙者之子,原来他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
心口像被巨石压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终于明白,父母的爱从来都不纯粹,父亲爱的是父神幼子能带来的权力,母亲的悲伤里,藏着对这场算计的愧疚。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生养他的父母,他没法不管。
夜华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湿意,转身走出天牢。
他试过找仙官求情,可谋逆是重罪,连天帝都无法徇私,能保住父亲和叔叔们的性命,已是天大的幸事。
接下来的日子,夜华开始四处奔波。
他将府中值钱的玉器、字画变卖,换成钱财打点牢中的看守,让他们给父亲和叔叔们送些干净的被褥、温热的饭菜。
他还时常去看乐胥,陪她坐在窗前说话,哪怕多数时候只是沉默。
夕阳下,夜华站在府外的桃林里,望着九重天的方向。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再也回不到从前,再也做不出改变。
但他不后悔,这是属于他的责任。
这段时间东华他们的动静寻栀很清楚,只是她放手让他们去做,
因为她很清楚,夜华这个人在前世那样的环境下成长都能没有自我、懦弱、给自己套上天族太子的枷锁,这辈子央错等人给他的压力更甚,他的性格只会更加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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