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李玉与进保脸色都沉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情绪，不甘与隐秘的忮忌。
进保率先“啧”了一声，压低声音骂道：“这小子，心机就是深沉，就会用这些旁门左道讨殿下欢心。”
李玉也轻轻“啧”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殿下对进忠很是放任，对进忠，殿下总是多了几分耐心与偏爱。
殿内的暧昧声响还在继续，声声入耳，像针一样扎在两人心上。
他们只能僵立在殿外，听着里面的嬉笑声，心里的忮忌愈发浓烈，却又无可奈何不敢多踏出一步，只能任由那股不甘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殿内的暧昧声响渐渐低了下去，只剩偶尔传来的几声轻哼与低语，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殿外两人的心。
进保按捺不住，清了清嗓子，抬手轻叩殿门，语气恭敬却难掩急切：“殿下，夜深了，可要传热水沐浴解乏？”
殿内静了片刻，随即传来寻栀慵懒的嗓音，带着沙哑，尾音微微上挑，像裹了蜜的钩子，勾得人心里发颤：“嗯......进保去备着吧。”
顿了顿，她又添了句，声音软得能化出水，“让李玉进来伺候。”
“！”李玉与进保同时僵住，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可还没等他们平复心绪，殿内又传来进忠餍足的轻哼，声音带着几分茶气的得意：“殿下，伺候您的活儿哪能劳烦李公公？奴才来就好。”
“放肆。”李玉猛地回神，咬牙推门而入，脚步踏得又快又重，
“进忠公公刚伺候完殿下，想来早已乏了。伺候沐浴这般细致的活儿，还是奴才来更妥帖，定能让殿下舒心。”
他边说边往内殿走，眼神里满是不肯退让的执拗。
进保刚抬脚想跟进去，指尖刚触到门框，猛地想起寻栀的吩咐，又瞥见殿外廊下呼啸的寒风，脚步顿时顿住。
殿下刚从冷宫回来，又刚经了情事，身子最是畏寒，若是因为他争风吃醋误了备热水的时辰，反倒得不偿失，而且之前殿下说过，他准备的东西总是最得她心。
他脸颊微微泛红，随即又狠狠“啧”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向偏殿的热水房，等会儿定要让这两个小子看看，谁才是最得用的。
李玉踏入内殿，视线瞬间被床榻上的景象攫住。
进忠正半抱着殿下坐在铺着锦缎软垫的床榻上，他自己的外袍松松垮垮挂在肩头，领口大敞着，露出脖颈处淡淡的红痕。
而他看向殿下的眼神，满是化不开的爱意与纵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怀中人儿，连李玉的闯入都未曾惊动他分毫。
寻栀听见脚步声，缓缓从进忠怀里起身。
她身上的外衫本就松着，起身时动作稍大，一侧衣衫便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
那肌肤像上好的羊脂玉，透着莹润的光泽，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粉。
而那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暧昧痕迹。
李玉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滚烫的热水浇过，连忙猛地低下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攥着袖摆的指尖微微发颤。
不管是见了多少次他还是会头脑发热脸颊通红，殿下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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