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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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都快疯了，他把房间里的镜子都捶得嗡嗡作响，指节上的血珠顺着金属框往下淌，像一条细小的红色瀑布，可他却感觉不到疼——谁能告诉他一个好好的人、一个有呼吸有心跳、昨天晚上还在他旁边抢爆米花的女孩，怎么会在安保没有记录的情况下，突然消失呢？

左奇函“她昨晚明明还在啊！”

他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他死死抓住张奕然的肩膀，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肉里。

左奇函“你说！你说她是不是躲哪儿吓我们？她最爱玩这种恶作剧了，对不对？”

张奕然被他晃得头晕，却只是呆呆地盯着地面，手里还攥着昨晚没看完的鬼片遥控器。

遥控器上沾着一点奶油，是艾洛蒂昨晚非要涂上去说“这样能驱邪”。

他忽然想起她笑起来的样子，虎牙尖尖的，像只刚偷到糖的小狐狸。可现在，那只小狐狸不见了，连一句去处都没留下。

四代练习生们集体陷入一种诡异的癫狂：

陈奕恒把艾洛蒂上周送他的草莓发绳缠在指间，勒得指尖发紫，嘴里神经质地念叨。

陈毅恒“为什么突然离开我呢……”

张函瑞蹲在墙角，把她的保温杯抱在怀里，杯壁还残留一点昨夜没喝完的蜜桃乌龙，他用指腹一遍遍描摹杯口的唇印，像在描一道消失的符咒。

杨博文把房间内的音响开到最大，单曲循环艾洛蒂最爱的《小行星》，鼓点震得地板发抖，却震不碎凝固的空气。

最安静的是陈浚铭，他坐在窗台上，用艾洛蒂的睫毛刷沾了水，在玻璃上写她的名字，水痕蜿蜒，像一串即将蒸发掉的摩斯密码。

王橹杰还有些馋芝士年糕的味道了……

直到张桂源的手机铃声划破死寂。

张极“喂？是张桂源吗？”

张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沙沙，像从另一个次元漏进来。

张桂源“是我，怎么了师兄？”

张桂源开了免提，八颗脑袋瞬间围成一圈紧绷的行星环。

张极沉声道。

张极“你们的生活助理还在吗？——艾洛蒂。”

空气凝固了。张桂源的眉头拧成死结，喉咙里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张桂源“她不在了……她、她是去找你们了吗？”

他脑子疯狂转动，想起李飞昨晚发的那个神秘任务通知，说什么“明天一早会有特殊物品交接”——难道艾洛蒂天没亮就跑去公司总部拿东西了？可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偏偏不告诉任何人？

左奇函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抓住手机吼道。

左奇函“师兄！她是不是在你们那儿？！”

声音大得连手机扬声器都发出刺啦的杂音。

张极沉默了两秒，再开口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张极“……她确实在我们这儿。但情况有点复杂，我们需要确认她的身份。”

张桂源“确认什么身份？她就是艾洛蒂啊！陈奕恒的表姐，四代的助理！”

张桂源几乎要跳起来，手机被他攥得咯吱作响。

张极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张极“你们先别慌，我们查完监控再联系。”

嘟——电话断了。

刚好左航也查完了监控，他摘下耳机，手心全是汗。屏幕定格在凌晨三点十二分，画面里只有一条空荡的走廊，像一张被抽掉主人公的集体照。

左航把进度条拉回零点，声音发虚。

左航“可监控里完全没有她的行动轨迹，连一粒灰尘都没被惊动。她就像……被剪辑掉的镜头。”

张极把报告卷成筒，一下一下敲着掌心，叹气声重得能把空气压出褶。

张极“身份确认无误——艾洛蒂，四代团的生活助理，陈奕恒的表姐。”

众人瞬间瞪大双眼，瞳孔里同时倒映出“不可能”四个字。

张泽禹却在这时原地蹦了一下，双手合十，眼睛亮得像连夜抛光过的灯泡。

张泽禹“我就说嘛！她一定是天使，只有天使才会自带‘无影步’buff！”

苏新皓把最后一块医用胶布贴好，轻轻拍了拍艾洛蒂的手背。碘伏的痕迹像橙色的星云，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晕开。

苏新皓“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反常的举动？”

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动什么。

苏新皓“比如……奇奇怪怪的仪式？献祭爆米花？”

艾洛蒂被逗得弯了弯嘴角，随即又皱眉回忆。

艾洛蒂“反常？也就跟张奕然看了场鬼片，算吗？”

苏新皓愣住，朱志鑫双手揣兜靠在门框。

艾洛蒂抬眼，看见对面墙上挂着一面老式铜镜，镜面映出她的影子。

艾洛蒂“你们查监控了吗？我到底怎么过来的？”

左航把笔记本电脑转向她，监控截图里凌晨三点十二分的画面空空如也。

张极的声音飘出来。

左航“没有踪迹，凭空出现。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有点像……穿越。”

“穿越”两个字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拧开了艾洛蒂记忆深处那道生锈的门。

她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是“穿越”，结果现在这……属于第二次穿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