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不会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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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热搜的词条仍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路飙升，鲜红的“爆”字像一簇簇火苗，烧得人心慌。

与此同时，国家气象局连发三条橙色风雪预警，鹅毛大雪裹着呼啸北风，把雪绒堡外的盘山公路吹得白茫茫一片，能见度不足十米。

陈姐举着手机冲进临时会议室，高跟鞋在木地板上踩出一串急促的鼓点，她语速极快却咬字极清。

陈姐“所有部门注意！官方声明立刻拟好发出去——因突发意外叠加极端天气，冬日团建直播即刻终止，后续安排另行通知！”

话音未落，她又抬腕看表，补充道。

陈姐“通知后勤组，全员收拾行李，一小时后大巴统一返程，迟到不候！”

城堡大门外，四代那群半大少年排成一溜，羽绒服拉链拉到顶，毛茸茸的帽子下一张张脸冻得通红。

见艾洛蒂拖着箱子出来，陈浚铭踮着脚往前蹭两步，带着鼻音喊。

陈浚铭“姐姐，你别难过……”

艾洛蒂把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一个带着疲倦却明亮的笑。

艾洛蒂“傻瓜，我没事，你们快上车，别冻感冒了。”

其实她困得眼皮直打架，主卧室里刘耀文那句带着哽咽的“对不起”还在耳边回荡，她当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只抬手揉了揉他冻得发白的指节，瓮声瓮气地回了句“没事啦”，随后就一头栽进羽绒被里睡得不省人事。

此刻她强撑着精神，摸出手机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声音软糯却坚定。

艾洛蒂“哈喽！姐姐们，看好啦，我现在活蹦乱跳！风雪太大先撤退，不要再担心我啦！谁再瞎操心我就……拍你们手心哦！”

这是艾洛蒂第一次发真人出镜的微博，少年们围在她身后，默契地点了保存——要每晚循环播放了。

大巴摇摇晃晃驶出雪绒堡时，艾洛蒂已经窝在最后排睡得昏天黑地，睫毛上还沾着没化开的雪粒。

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默默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两度。

与此同时，时代少年团的商务车直接开进了公司地下停车场。

电梯门一开，马嘉祺风衣下摆带风，径直往练习室走，刘耀文刚推门进来，还没来得及摘口罩，宋亚轩突然冲上来，抡圆了胳膊就是一拳——拳头擦着刘耀文下颌过去，带起一阵风。

严浩翔眼疾手快从背后箍住宋亚轩的腰，把人往后拖。

严浩翔“疯了？！”

马嘉祺靠在把杆上，双手抱胸，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他盯着刘耀文，语气轻得像片羽毛，却压得空气都沉了。

马嘉祺“刘耀文，你是不是喜欢艾洛蒂？”

刘耀文舌尖顶了顶腮帮，尝到一点血腥味，反而笑了。他抬头直视马嘉祺，眼睛里燃着两簇火。

刘耀文“哥，我告诉过你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像在念一句古老的咒语。

刘耀文“她是葡萄味的月亮。”

马嘉祺突然想起那个午后——艾洛蒂来找他借U盘，刘耀文把人带到，还让她拆了颗糖。

等人走后，刘耀文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葡萄味的月亮”，他当时笑着不以为意，却没想到如今这句话变成回旋镖，正中自己眉心。

他低低自嘲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练习室里荡开，像雪地里踩碎的第一根枯枝。

空旷的练习室里，白炽灯把每个人的影子都钉在地板上，像一幅被拉长的群像剪影。

刘耀文那句“葡萄味的月亮”还悬在空气里，带着青涩又滚烫的温度。

严浩翔松开了箍住宋亚轩的手臂，却听见自己心跳声一下一下，擂鼓似的——他突然意识到，刚刚那一拳里，除了替艾洛蒂委屈，还掺着点别的、更隐秘的酸。

那酸意像冰碴子，从舌尖一直滑到胃里，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严浩翔“……原来不止我一个。”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怕惊动谁，却让整个房间骤然安静。

宋亚轩的指节还红着，闻言猛地抬头，瞳孔在灯下缩成一点。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你什么意思”，可嗓子眼像被棉花塞住——因为他看见马嘉祺垂在身侧的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卫衣下摆。

那件衣服是刚入秋天艾洛蒂送的，奶杏色，领口有一圈歪七扭八的刺绣小花。

马嘉祺当时偷偷嫌弃得要死，说“这玩意儿能穿出去？”可现在，他睡觉都舍不得脱。

宋亚轩“……操。”

宋亚轩听见自己骂了句脏话，尾音却抖得不成调。

他突然想起雪绒堡那晚停电，艾洛蒂举着应急灯挨个房间送姜汤。她弯腰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像羽毛。他当时蜷了蜷手指，把那截头发悄悄缠进指间，藏了一整夜。

贺峻霖站在最靠门的位置，指尖还攥着刚脱下来的羽绒服，羽绒蓬松的触感让他想起艾洛蒂给他整理衣领时，冰凉的指节擦过他颈侧的温度。

他向来是调节气氛的好手，此刻却觉得喉咙里塞了块铅。他盯着地板砖的缝隙，声音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

贺峻霖“……开机前夜，她给我发消息，说‘小贺哥哥的眼睛像盛了星星’。”

他顿了顿，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贺峻霖“我当时回她‘那你就是摘星星的人’……结果现在，星星太多，不知道该给谁。”

张真源一直没说话，他靠墙站着，背脊绷得笔直，像一张拉满的弓。

此刻弓弦断了——他想起自己偷偷把艾洛蒂随手画的涂鸦贴纸，贴在了日记本最后一页。

那页纸被他翻得起了毛边，边缘卷翘，像心脏上长出的倒刺。他抬手捂住眼睛，声音闷在掌心里。

张真源“……我给她带过早餐，她不吃香菜，我每次都记得挑出来。”

他说着说着，突然哽咽了一下。

张真源“我以为只有我记得。”

丁程鑫蹲下去，把脸埋进膝盖，他想起艾洛蒂后来来找他们，迷路绕到舞蹈室，隔着玻璃对他笑。

他当时正练得满头大汗，却鬼使神差地冲她做了个鬼脸。后来那个表情被她做成表情包，发在群里整整一个月——他其实偷偷存了原图，像素糊成一团也舍不得删。

此刻他瓮声瓮气地冒出一句。

丁程鑫“……她给我P过表情包，说我像炸毛狐狸。”

他声音越来越小。

丁程鑫“我微信头像现在还是那张。”

刘耀文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冷。他环视一圈，看见哥哥们或蹲或站，像一群被雨淋湿的鹤。

他们平时是舞台上最锋利的刀，此刻刀尖却齐齐对准了自己。

他想起艾洛蒂睡在大巴最后一排时，睫毛上沾的雪粒——那雪粒现在好像落进了他眼睛里，化成了滚烫的水。

马嘉祺终于动了，他走到落地镜前，伸手触了触镜面，像隔着时空碰了碰谁的倒影。镜子里七个人影重重叠叠，像被揉皱的纸。

他声音很轻，却每个字都砸在人心尖上。

马嘉祺“……我们说过，兄弟是一辈子的。”

他回头，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马嘉祺“可她也是……我们这辈子第一次想捧在手心的人。”

练习室陷入死寂。

突然，宋亚轩笑了一声，那笑声像玻璃碎在雪地里。他抹了把眼睛，抬头时眼眶红得吓人。

宋亚轩“那怎么办？把月亮切成七瓣儿？”

严浩翔摇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严浩翔“……月亮只有一轮。”

张真源松开捂眼的手，掌心全是湿的。他看向刘耀文，又看向马嘉祺，最后视线落在墙角那架落满灰的钢琴上——艾洛蒂曾经坐在那儿，弹错一个音就吐舌头。

他轻声说。

张真源“……可我们七个，是连骨血都长在一起的。”

刘耀文突然走过去，一把抱住最近的丁程鑫。他把脸埋进对方肩窝，声音闷得发颤。

刘耀文“……哥，我不想因为喜欢一个人，把你们弄丢了。”

丁程鑫反手勒住他的背，力道大得像要把人嵌进骨缝里。

他抬头，看见镜子里七个人影慢慢靠拢，像七颗被引力捕获的星。他们谁都没说话，但某个决定已经在沉默中生根——

月亮不会碎，星星也不会坠落。只是从今往后，他们要学会在银河里，重新排列彼此的轨道。

窗外，雪停了。远处天幕上，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有光漏下来，像谁悄悄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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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巴拉打算补一个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