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刚帮柳林风调整好靠枕的角度，指尖还没从锦缎上移开，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先一步落了下来。
“哥哥。”
他喊的不是“王爷”，是藏在心里许多年的称呼。柳林风果然顿了一下，侧过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疑惑。
许墨的指尖蜷了蜷，像是终于攒够了勇气，目光直直地望着柳林风，没有丝毫闪躲。窗外的阳光恰好落在他眼里，亮得有些灼人。
“我不喜欢尊卑有别。”他说得很轻，却异常清晰，“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需要跪拜的王爷，只是柳林风。”
柳林风的呼吸微微一滞，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他看着许墨泛红的耳根，看着他明明紧张到指尖发颤，却依旧固执地望着自己的样子，心跳忽然乱了节拍。
“还有……”许墨的声音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藏了太久的话说出口，“我喜欢你很久了。不是侍从对王爷的敬重，也不是弟弟对哥哥的依赖，是……”
他没再说下去，但眼里的情意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从少年时偷偷藏起的兵书注解，到瘫痪后日复一日的照料，那些看似寻常的陪伴里，早就藏着连自己都不敢轻易承认的喜欢。
柳林风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手。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上许墨的脸颊——那里烫得惊人。
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坚定：
“我知道。”
许墨猛地抬头。
“我也是。”柳林风的指尖蹭过他的眼角，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小墨，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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