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分享了那个歪歪扭扭的蛋糕，苏新
皓还煞有介事地点了十八支蜡烛。许愿时，我
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我，烛
光在他深邃的眼中跳动，像是盛满了整个星
河。
我的愿望很简单：希望时光永远停在这一刻。
吹灭蜡烛后，苏新皓突然凑过来，唇上还沾着
一点奶油。"尝尝甜不甜。"他低声说，然后吻住
了我。
这个吻比蛋糕还要甜，还要让人上瘾。当我们
终于分开时，我注意到他书桌上放着一个相
框，里面是我们六岁时的合照﹣﹣两个小男孩
在海边堆沙堡，笑得没心没肺。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忍不住问。
苏新皓拿起相框，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我的笑
脸："可能从这张照片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
我接过相框，突然发现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我
的阿志，2013年夏。"
那是我们六岁那年的夏天。
夜深了，我们挤在苏新皓的单人床上看电影。
说是看电影，实际上谁都没注意剧情。他的手
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我的头发，我则把玩着脖
子上的玉佩，心里满得像是要溢出。
电影结束时，我已经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
感觉苏新皓轻轻吻了我的额头，然后小声
说："晚安，我的小太阳。"
朦胧中，我摸到胸前的玉佩，心想这个十八岁
生日，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了。
05.
期中考试成绩单发下来的那一刻，我盯着苏新
皓那一栏的数字，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脖子上
的玉佩一一年级第五。这是苏新皓自入学以来
第一次跌出前三，更别说他一直稳坐的年级第
一宝座。
"怎么回事？"我小声问他，声音因为紧张而发
干。
苏新皓只是摇摇头，把成绩单折好塞进书
包："没什么，这次没发挥好。"
但我太了解他了。他睫毛微微颤抖的样子，分
明是在撒谎。放学路上，我拽住他的手腕："是
因为我，对不对？"
夕阳把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他沉默了一会
儿，终于叹气道："最近…是有点分心。"
我的心猛地一沉。虽然他没明说，但我知道那
个"分心"指的是什么一一是我们深夜的电话粥，
是自习课上偷偷传递的纸条，是图书馆角落里
那些漫长的亲吻。
"从今天起，我们认真学习。"我坚定地说，"晚
上不许再打电话，周末也不出去玩了，直到你
下次考试回到第一。"
苏新皓皱眉："不用这样…"
"必须这样！"我打断他，喉咙发紧，"我不能…
不能成为拖累你的人。"
他定定地看着我，突然伸手把我拉进怀里。这
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鼻子发酸，闻着他身上
熟悉的薄荷香，我紧紧攥住了他的校服后背。
"傻瓜，"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你从来不是拖
累。"
第二天早晨，我们刚进校门就被教导主任刘老
师叫住了。
"苏新皓，朱志鑫，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刘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以严厉著
称。我忐忑地看了苏新皓一眼，他给了我一个
安抚的眼神，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紧张。
办公室里，刘老师把一叠试卷拍在桌上，最上
面是苏新皓的数学卷子﹣-138分，对他而言确
实算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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