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两派人马齐齐躬身，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洪亮
华艺宸正低头摆弄着手机，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脱手飞出去“喂！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不用喊少爷！”
“是的，主人！”回应他的，是更加响亮整齐的鞠躬声
华艺宸深吸一口气，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苦笑道：“大清都亡了两百多年了，同志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奴隶，你们这么喊，是想让我明天就上新闻头条，然后被我妈打断腿吗？我妈呢？”
“夫人在公司”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面容和善的女人——王姨，上前一步“老爷接了您的信，特意支开夫人在书房等您”
华艺宸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怒气直冲头顶
他暗自发誓，等这事完了，一定要找机会把书房里的这些古董书、怪癖摆件全打包，扔到大西洋彼岸去！光是看着那些东西，就够他头疼一整天了
“一天到晚干点正事会死啊！”一个清朗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华珀瑾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菊花茶递过来，茶香清淡“别老往外跑，有空也学学怎么管理公司，你看人家闻邵，考公、制毒、管理集团，样样精通，跟他爸还能斗得有来有回，多厉害”
华艺宸闻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现在真想掐死那个叫闻邵的混蛋，傻逼闻邵趁我不在家，跟我爸到底说了什么
不过听这意思是成了？
华珀瑾放下茶杯，带着一种“老子养你不容易”的复杂情绪：“枫华集团既然交给你了，集团里有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只要别让你妈发现，也别捅到警方那边，毁了我这半辈子的养老生活我第一个‘削’你”
“好嘞！”华艺宸立刻点头“不过，爸，”
他想起刚进来时那惊悚的一幕，再次强烈提议“现在是法治社会，能不能别让人一口一个‘主人’喊？我妈要是知道了，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切，”华珀瑾嗤笑一声，摆摆手“就整你玩儿的，你还真信了？傻不拉几的”
推杯换盏间闻邵、塞耶那边也谈拢了合作细节
这次行动，闻邵特意点名要阿归参与，并且提出交易地点选在国内，他的理由是：“我目前在国内还有工作，暂时不想辞职，来回跑太麻烦”
塞耶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都是毒枭，还打什么工？装什么清高？不过，毒枭也有毒枭的癖好和算计在他眼里，阿归不过是女儿喜欢的一个“玩具”，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
但跟闻邵的合作机会可不多，一旦错过，那损失可就大了
权衡利弊，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推杯换盏、尔虞我诈的权谋场之外，江停这边正在进行一场极限串供
客厅的灯光昏暗，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江停背靠着沙发，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盯着对面的阿归，他目前还不想彻底撕破脸，还想给阿归一个机会
他知道这样做很冒险，极有可能暴露解行
但无所谓，他之前在华艺宸那里听说，华艺宸已经托关系找“枫华集团”在监狱里安排了人手
阿归要是敢在监狱里对解行下手，那就是大家同归于尽
“你说什么”阿归深深看着江停
“我说解行进监狱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进去，他的计划只跟我说过一点点，他跟我说过你是他最喜欢的兄弟，所以你怎么想的？解行退学了”江停句句扎心，他跟阿归又不熟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那就更别提什么会有多在意阿归这条命了
说到底，阿归在江停眼里跟那些贩毒，吸毒的是一伙人，而江停向来厌烦毒贩，能跟阿归和平相处还是看在阿归只是打手，这次也是因为闻邵或者是自己的原因“第一次”亲自接手毒品才能语气和善一点
阿归骂了一句，江停没听太轻，不过隐约听到了“张”？他就知道，这是跟张博明脱不了干系
岳广平那边已经解决了，秦川第一次低头找他帮忙，他都快高兴死了连忙就答应下来，说到底也不算什么大事，整垮“马里亚纳海沟”本来就跟废除“扑克集团”一样困难
换个小卧底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更别提这卧底还没接触过毒贩，不像其他卧底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跟这次行动计划的策划之一张志兴也是七年同盟的交情
对张志兴儿子张博明大学四年的照顾，以及扑克集团跟塞耶集团两大缉毒行动，给他俩建立起不小的情谊，经常穿插互助，换个还没动手的新人罢了，张志兴不至于为了这事儿跟岳广平闹别扭，毕竟计划还没结束，他俩还得接着联手
“爸你真同意了”秦川有点不敢相信，他以为像这种卧底行动是不会随意变更的
“按道理来说，”岳广平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步，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秦川的表情
“没有重大情况，随意变更卧底人选确实不符合规矩，我只能说，我这边会去跟人商量，尽量延迟解行的卧底计划，但最终还是要解行亲自来说，如果他执意要去，并且签署了第二份行动名册，那么在行动结束，或者是他牺牲之前，这个行动都不会停止”
他停下脚步，看着秦川，“我想，你还没被黑桃K策反吧，川儿？我信得过你，你也别叫我心寒”
不是他不信任秦川，而是这一次的风险实在太大，他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护不住这孩子
“放心，从小到大我就没叫你费过心”秦川也看着岳广平，知父莫若子，他当然看得出岳广平担心他秦川，于是笑道“我会永远记得开学那天在国旗下喊出的誓言，无论什么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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