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还不知道他和白玉堂的差距
只想着能见到他就好
他一直在学校都是个透明角色
加上生活总是饥一顿饱一顿
长得瘦瘦小小
在人群中更加不显眼
学校举行大型活动时他也从不参加
为了吃上饭，他会在学校偷偷捡同学不要的瓶子
带到废品站换出的钱够他吃一顿饱饭
恰逢学校举行运动会
场内能回收的东西估计够他养活自己好久
操场周围人满为患
他就算看见瓶子也不好拿到
有些没素质的小孩子还会扔到跑道上
周舟一低头看见瓶子却够不到
只能小声提醒同学
“请让一下”
欢呼的声音太大
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想欺负他的坏小孩故意用脚踩住不让他捡
可周舟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请你把脚抬一下”
“不要，你自己拿啊，拿出来就给你”
周舟很用力在抽他脚底的瓶子
那个小孩故意把脚收起来
让周舟惯性仰过身躺倒在裁判旁边
顿时呼声响起
长跑比赛结束
夏季阳光刺眼温热
他用手去挡住光
男孩的笑脸在此刻闯进他明亮的眸子
“又见面了”
“嗯……”
白玉堂刚比完赛出了一身汗
身上的汗都能拧出水
周舟把收瓶子的袋子放到一个隐蔽的位置
跑去买饮料要送给白玉堂
可一瓶饮料就要花掉他一天的伙食费
他数着手里所剩无几的几枚硬币
还是狠下心买下来
可等到他赶回去时
在白玉堂边上站着好多人
他是长跑比赛的第一名
老师说给他和其他同学合影留念
只有白玉堂注意到站在人群后面的周舟
他朝着这个狼狈的小可怜跑过去
周舟鼓起勇气把饮料举起来
“送给你”
“谢谢”
“要和第一名合影吗？”
“我……”
他不是不想去
只是怕那些人说他的坏话
影响白玉堂对他的看法
“别怕，我们单独拍，只有我们两个。”
还没等周舟回答
白玉堂拉住他跑到老师面前
这就生出他们第一张合照
照片里周舟被白玉堂夹在胳膊肘
他的眼神偷偷瞄向白玉堂
他兴高采烈地拿着照片回家
在门口就听见吵架声
他想悄悄溜进房间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个酒鬼拿着瓶子正对他
意识不清
“你就和你这赔钱的妈一样，天天丧着脸，我欠你的吗！”
“你手里那是什么，拿过来！”
周舟这次跑的更快
可他跑不过一个成年人
照片被醉鬼抢了去
撕成好几片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他再也忍不住爆发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和白玉堂有关的一切
可他只能任由这个男人打骂
一个酒瓶狠狠砸中他的头
他不顾满头鲜血
趴在地上拼凑那些碎片
他母亲吓得大喊一声
引得路人聚在门口看见受伤的孩子
帮他叫来了救护车
甚至在担架上他依旧紧紧攥着照片
嘴里喃喃自语
“不要……伤害……”
他再醒来时
看见母亲在身边低头抽泣
依旧是那般软弱
“照片呢？”
“妈妈看的出那是你很重要的东西，早就帮你拼好了，你看。”
“还好，他还是很漂亮。”
他还以为不会再有机会见到白玉堂
没想到老天爷还是不肯收他
出院之前大夫告诉他
额头那伤会留下一条长长的伤疤
他想那应该很恐怖
白玉堂要是因此讨厌他那要怎么办？
之后他再回学校
却再也没有遇见白玉堂
班上同学说他转学了
于是他去办公室求老师告诉他
老师也不知道
只是通知学校说要转学
至于转去哪里
他家里没说
从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
周舟每天都会去公交车站
尽管等不到
他也会去祈祷
每天都花大量的时间学习
他的母亲也和父亲离了婚并且找到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
足够维持温饱
而他从来没有放弃寻找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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