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请勿上升本人————

舞蹈室的地板泛着冷白的光，朱志鑫对着镜子扯了扯卫衣帽子，指节叩着把杆的清脆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开来。

朱志鑫“真要教啊？我记动作跟记英语单词似的，转头就忘。”

苏新皓刚把蓝牙音箱连好，闻言回头时发梢还在滴水——他刚结束一轮体能训练，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进领口，晕开一小片深色。

苏新皓“忘了就多练呗，你上次不是说想试试《咆哮》的副歌吗？我把分解动作都标好了。”

他扬了扬手机，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笔记，连哪个八拍该抬哪只脚都标着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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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盯着镜子里自己松垮的站姿，忽然往后退了半步，肩膀撞上苏新皓的胳膊。

朱志鑫“其实我是想练那个wave，就是你上次在舞台上做的那个，从肩膀到腰像水流过去似的。”

他边说边比划，肩膀僵硬地耸了两下，腰部却像焊死的钢筋一样动弹不得，惹得他自己先笑出了声。

苏新皓“站好了。”

苏新皓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卫衣渗了进来。朱志鑫下意识想躲，却被对方轻轻往下压了压。

苏新皓“肩膀沉下去，别耸肩。wave的关键是发力顺序，不是光摆个姿势就行。”

他松开手，后退半步对着镜子开始示范。

苏新皓“你看，先从肩膀开始，像有根线在拉着你的肩胛骨，慢慢往左边转，然后是胸腔，再到胯——”

镜子里的苏新皓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明明是分解出来的动作，却带着一种流畅的韵律感。朱志鑫看得愣神，直到对方停在收尾动作抬眼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朱志鑫“哦……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苏新皓“再来一次。”

苏新皓走到他身后，两人在镜子里的身影重叠起来。他抬起手虚虚地搭在朱志鑫的胳膊上。

苏新皓“跟着我的节奏，肩膀先动……对，慢点，别着急往下传力。”

指尖偶尔碰到对方的后背，能感受到朱志鑫瞬间绷紧的肌肉。

苏新皓“放松点，你这是要去打架还是跳舞？”

朱志鑫“我紧张啊。”

朱志鑫的声音闷闷的，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僵硬得像要去上刑场。

朱志鑫“万一等会儿练砸了，你会不会笑我？”

苏新皓“我什么时候笑过你？”

苏新皓屈起手指敲了敲他的后腰。

苏新皓“上次你学转音跑调跑到天边，我都没笑。”

朱志鑫“那是你憋得脸都红了！”

朱志鑫立刻反驳，转身时差点撞到人，被苏新皓伸手扶住了腰。

朱志鑫“而且我唱歌比跳舞好多了，至少不会顺拐。”

苏新皓“顺拐也没事。”

苏新皓忍着笑放开手，重新退到镜子前。

苏新皓“我给你数拍子，1-2-3，肩膀向左……停，胸腔别跟着肩膀一起动，分开来。”

他拿起手机播放纯音乐伴奏，鼓点清晰地敲在空气中。

苏新皓“就练八个八拍，今天学会了请你喝奶茶。”

朱志鑫咬了咬下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重新摆好姿势。第一个八拍磕磕绊绊，肩膀和胯总是对着干；第二个八拍时脚下拌了一下，差点同手同脚；到第三个八拍时，苏新皓突然喊停。

苏新皓“你看，这里又错了。”

他走到朱志鑫侧面，用手指在镜子上画了一条弧线。

苏新皓“wave是S形的，你这都快拐成直角了，跟被门夹了似的。”

朱志鑫“苏新皓你会不会说话？”

朱志鑫气笑了，抓起旁边的毛巾扔过去。

朱志鑫“有你这么教人的吗？”

毛巾被对方轻松接住，还顺手搭在他的脖子上。

苏新皓“实话实说而已。”

苏新皓弯腰捡起地上的水瓶递给他。

苏新皓“歇会儿吧，看你额头上的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朱志鑫拧开瓶盖猛灌了两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脸颊的热度才稍微降了些。他看着苏新皓在镜子前调整播放进度，灯光下的侧影轮廓分明，忽然想起刚认识的时候，这人总躲在练舞室角落一个人练到深夜，那时他还觉得苏新皓有点高冷，没想到现在会这么耐心地教自己跳舞。

苏新皓“想什么呢？”

苏新皓回头，正对上他的视线。

朱志鑫“没什么……”

朱志鑫赶紧移开目光，假装整理卫衣帽子。

朱志鑫“就是觉得……你教得还挺好的，比视频里清楚多了。”

苏新皓“那当然……”

苏新皓扬起下巴，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苏新皓“也不看看是谁在教。再来一遍？这次我帮你数拍子，你跟着我的动作做。”

音乐重新响起时，朱志鑫深吸了一口气。苏新皓就站在他侧前方，动作放慢了一倍，每一个节点都配合着口型数拍。

苏新皓“肩膀……胸腔……胯……对，就这样，连贯起来……”

第八个八拍结束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苏新皓挑了挑眉，难得没挑刺。

苏新皓“这次还行，至少没拐成直角。”

朱志鑫“什么叫还算行？”

朱志鑫喘着气瞪他，却忍不住笑了。

朱志鑫“我明明进步很大！”

苏新皓“是挺大的。”

苏新皓拿出手机点开录音。

苏新皓“我刚录下来了，你自己看。”

视频里的自己虽然还有些生涩，但比起刚开始时已经流畅了不少，至少能看出是个完整的wave了。朱志鑫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成就感，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苏新皓“笑什么？”

苏新皓凑过来看他的表情。

苏新皓“知道自己进步了？”

朱志鑫“那当然。”

朱志鑫把手机还给他，故意挺了挺胸。

朱志鑫“也不看看是谁在学。”

#苏新皓“是是是，朱志鑫最厉害了。”

苏新皓笑着摇头，拿起两人的包。

苏新皓“走吧，请你喝奶茶去，顺便庆祝你终于学会了一个没被门夹过的wave。

朱志鑫“苏新皓！

苏新皓“快点，奶茶要卖完了！”

前面的人回头喊他，夕阳落在发梢上，像镀了层金边。

朱志鑫“来了！”

朱志鑫应着，加快了脚步追上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