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鼻青脸肿地出现在视频通话里时，凌霜差点把手机摔了。"你...你怎么了？"凌霜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屏幕上的沐雨咧嘴一笑，露出一颗松动的门牙："嘿嘿，没什么，就是跟人打了一架。"
"打架？！"凌霜的声音陡然提高，"为什么？！你伤得这么重..."
"哎呀别紧张。"沐雨摆摆手，试图表现得轻松些，但每次说话都会牵动脸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就是...有个家伙说了一些关于你的难听的话。"凌霜愣住了，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想起最近在学校里确实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说他是个"怪胎"、"心理有病"，但他没想到沐雨会..."是谁？"凌霜的声音冷得可怕，倒是继承了凌霜爸爸的脾气 自己喜欢的人 被欺负了 会选择报仇 "我去找他算账！"沐雨在视频那头哈哈大笑："得了吧你，你现在这小身板连只蚂蚁都打不死。"看到凌霜气鼓鼓的样子，他赶紧收敛笑容，"骗你的啦...其实是我先动手的，那家伙说我欺负你，我说'关你屁事'，然后就...""你这个笨蛋！"凌霜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沐雨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他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坚定，"而且...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对吧？"凌霜愣住了，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模糊了视线，屏幕上的沐雨变得忽远忽近。"凌霜？"沐雨担忧地喊他，"你还好吗？"
"我..."凌霜深吸一口气，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我没事...你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
"真没事！"沐雨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就是皮外伤，我妈都懒得骂我了。"他突然凑近镜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倒是你，刚才想说什么？"凌霜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他想说"我也喜欢你"，想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所有的勇气都在看到沐雨伤痕累累的脸时消失殆尽。"没...没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好好休息..."沐雨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凌霜，看着我。"凌霜颤抖着抬起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沐雨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也...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凌霜瞪大了眼睛，眼泪再次涌出来，但这次是带着笑意的。"笨蛋..."他轻声说，"为什么不早点说..."沐雨笑了，伸手摸了摸手机屏幕，像是要触碰凌霜的脸："因为害怕啊...怕你拒绝，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他顿了顿，"但现在...我受不了看你受伤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凌霜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脸："下次不准再这样了！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呢喃，"你答应过要做我一辈子的朋友..."
"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沐雨认真地说，"而且...不只是朋友。"两人沉默了对视着，屏幕里沐雨的脸因为伤痛显得有些模糊，但凌霜却觉得这是他见过最帅气的表情。"对了。"沐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那个幸运石你带在身上吗？"凌霜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嗯...一直带着。"
"那就好。"沐雨笑了，"它现在有新名字了...叫'约定石'。"
"约定石..."凌霜重复着这个名字，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变得更加坚定了。第二天下午，凌霜站在沐雨家楼下，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约定石"。这是他们约定见面的日子，虽然沐雨的伤还没完全好，但他坚持要出来见凌霜。电梯门打开，凌霜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沐雨。他比视频里看起来更憔悴，左脸还贴着纱布，但看到凌霜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来了！"沐雨小跑过来，但因为腿伤还没完全恢复，跑起来一瘸一拐的，看起来滑稽又可爱。凌霜忍不住笑了，所有的担心和生气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沐雨。"喂喂！"沐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但最终还是轻轻回抱住凌霜，"轻点...我受伤了..."凌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冲动，赶紧松开手，但手还是不自觉地覆上了沐雨脸上的纱布："疼吗？"
"早就不疼了。"沐雨抓住凌霜的手，把它拉下来，"倒是你...昨天哭得那么凶，今天眼睛还是红的。"凌霜别过脸去："才没有...是风吹的..."
沐雨笑了，突然凑近，在凌霜额头上轻轻一吻："骗人。"凌霜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怎么了？"沐雨歪着头看他，眼睛里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凌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也踮起脚尖，在沐雨另一边的脸上亲了一下："...还你。"沐雨瞪大了眼睛，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凌霜你太可爱了！"
凌霜气得想捂住他的嘴，但看到沐雨笑得那么开心，所有的恼怒都化作了甜蜜。他伸手揉了揉沐雨的头发："笨蛋..."
"嗯，我是笨蛋。"沐雨笑着点头，"但我是爱你的笨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斑驳的光影中，两个少年相视而笑。这一刻，所有的伤痛和不安都变得微不足道，只剩下彼此眼中闪烁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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