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凌霜已经醒了，却舍不得睁开眼。他的手臂横在沐雨腰间，下巴抵在他肩窝，呼吸间全是熟悉的气息。
——今天是沐雨第一次拍戏。
这个念头让凌霜的眉心微微皱起。他讨厌沐雨离开他的视线，哪怕只是几个小时。
“再睡会儿……”沐雨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锁骨上蹭了蹭。
凌霜低笑一声，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不行，该起了。”
——他得送沐雨去片场。
车停在影视基地门口时，孟祈年已经在等了。他靠在车门边，手里拎着两杯咖啡，看见凌霜下车，挑眉道：“凌总这么早？”
凌霜冷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后座揉着眼睛的沐雨身上。他走过去，替他解开安全带，声音低沉：“醒了？”
沐雨困倦地点头，伸手接过凌霜递来的咖啡，小口抿了一口：“好苦……”
凌霜捏了捏他的脸：“提神。”
孟祈年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轻咳一声：“那个……导演说十点开拍，我们得赶紧过去。”
片场比想象中热闹。摄像机、灯光、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沐雨站在一旁，有些局促。
“放松点。”凌霜站在他身后，手掌轻轻搭在他肩上，“就当是玩。”
沐雨抬头看他，眼神带着依赖：“你在这儿看着我？”
凌霜毫不犹豫地点头：“嗯，全程。”
孟祈年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凌总，你这样会让他更紧张。”
凌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手却收得更紧了些。
导演是个中年男人，看见沐雨时眼睛一亮：“这就是凌霜说的新人？”
凌霜点头：“他叫沐雨。”
导演打量了他几眼，笑道：“气质不错，试戏吧。”
沐雨要演的是一个职场新人，初入公司，面对上司的刁难，从怯懦到反击的成长戏。
“开始！”
镜头对准沐雨，他站在“办公室”中央，对面是饰演上司的演员，正冷着脸训话。
“这份报告漏洞百出，你是猪吗？”
沐雨攥紧剧本，指尖微微发抖。他低头，声音细若蚊蝇：“对、对不起……我会改的……”
导演皱眉：“情绪不够，再来。”
第二次、第三次……沐雨的状态始终差那么一点。
“卡！”导演叹气，“放松点，别紧张。”
沐雨额头渗出细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边缘。他求助般看向凌霜，却发现他站在镜头外，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那眼神太炽热，像是要把他钉穿。
沐雨呼吸一滞，突然想起昨晚凌霜对他说的话：“记住，你是我罩的。”
——他不是一个人。
“沐雨！”导演喊他，“最后一次机会，调整好状态。”
沐雨深吸一口气，抬头，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对不起……”他低声开口，声音依旧轻，却不再颤抖，“但我不会一直错的。”
上司冷笑：“哦？那你觉得哪里错了？”
沐雨抬起头，目光平静：“数据错了，逻辑错了，态度也错了。”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最错的……是您以为我会一直忍。”
全场安静。
导演猛地站起来：“完美！”
收工后，孟祈年兴奋地冲过来：“沐哥！你刚才帅炸了！”
沐雨还有些恍惚，直到凌霜走到他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做得很好。”
沐雨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你刚才看我？”
凌霜点头，拇指擦过他的嘴角：“每一步。”
孟祈年在一旁起哄：“哎哟，肉麻死了！”
凌霜懒得理他，直接把沐雨搂进怀里：“今晚奖励你。”
沐雨耳根发烫，小声嘟囔：“……又奖励？”
凌霜低笑：“嗯，谁让你第一次拍戏就这么棒。”
回程的车上，沐雨靠在窗边，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凌霜侧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依旧有些恍惚。
“在想什么？”
沐雨轻声开口：“……原来站在镜头前，真的会紧张。”
凌霜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下次不会了。”
沐雨转头看他，忽然笑了：“……你不在的话，可能还是会。”
凌霜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俯身，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那我就一直看着你。”
——他的沐雨，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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