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开视频

程椰回到家，心里那点乱糟糟的情绪还没完全平复。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自己今天，拒绝了杨博文的邀请，是不是有点不给他面子，是不是有点让他下不来台了。

杨博文最后那个蹙眉的瞬间总在眼前晃。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落在书包上——那张空白的数学卷子像个巨大的嘲笑符号。

程椰“啊…好难…”

她哀嚎一声，认命地拿出卷子，对着最后那道复杂的几何题冥思苦想。草稿纸画了又擦，擦了又画，依旧毫无头绪。挫败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了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滑动，最后停在了那个新加的名字上——杨博文。头像是一片深蓝色的星空。

她犹豫了很久，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最终，对数学题的恐惧和对答案的渴望战胜了那点别扭。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打字发送：

程椰【杨博文，在吗？】

程椰【今天的数学卷子…最后那道大题好难啊，我一点思路都没有，完全写不出来…】

程椰【T^T】

发出去后，她立刻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沙发上，脸颊微微发烫，心里七上八下：他会回吗？会不会觉得她很笨？会不会还在介意烤肉店的事？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震动了一下。程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抓起来看。

杨博文的回复很简单：

杨博文【嗯。】

只有一个字？

程椰有点懵，正琢磨着这个“嗯”是什么意思，是表示知道了？还是不想理她？

紧接着，下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杨博文【开视频。】

程椰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手机屏幕就跳出了杨博文的视频通话请求。她手忙脚乱地接起，屏幕里立刻映出杨博文的脸。

他似乎在自己房间，灯光是柔和的暖黄色，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碎发柔顺地搭在额前，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冷硬，只是眼神依旧专注清亮。他很快反转了镜头，落在自己摊开的草稿纸上。

杨博文“题目拍给我看。”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平时低沉一些，少了面对面时的清冷感。

程椰赶紧把卷子怼到镜头前。杨博文只看了一眼，就开始讲解。他的思路极其清晰，步骤简洁明了，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程椰努力集中精神听着，可举着手机对准卷子和草稿纸实在太累了，没一会儿手臂就酸得不行，镜头也跟着晃。

更要命的是，杨博文讲得太快，她稍微一走神就跟不上。

程椰“等等等等！”

程椰忍不住哀嚎，手臂一酸，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镜头对着天花板，

程椰“手好酸…能不能慢一点？”

屏幕那端沉默了两秒，杨博文的声音才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杨博文“……你听懂了？”

程椰“前面一半懂…后面又懵了…”

程椰重新拿起手机，可怜巴巴地看着屏幕里的他，额角都渗出了细汗。

杨博文听她那样可怜的语气，放下笔，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似乎在思考。

杨博文“明天下午，”

他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通知。

杨博文“学校对面，转角那家‘时光奶茶店’，两点。”

程椰眨了眨眼，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程椰“啊？去奶茶店？”

杨博文“嗯，”

杨博文的目光终于从草稿纸移向镜头，隔着屏幕看着她，那专注的眼神仿佛穿透了距离，

杨博文“带好卷子和草稿本。对着手机讲，效率太低。”

说完，不等程椰回应，直接说了句“明天见”，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视频。

程椰看着瞬间黑掉的手机屏幕，好半天才回过神。去奶茶店…补习数学？和杨博文？单独？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脸颊也悄悄发热。她赶紧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冷静：

程椰“冷静程椰！”

程椰“他是去讲题的！讲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