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封银沙和欲婪都是人类,曾经都是孤儿院的孩子,并逃了出来。逃出来后,他们相恋了。并且封银沙与欲婪逃离孤儿院后,在城市边缘一间小小的旧公寓里相依为命。他们没有钱进行真正的旅行,但他们有自己的方式“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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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9月27日,世界旅游日,一个秋高气爽的傍晚。
狭小的公寓里飘散着淡淡的食物香气。封银沙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正小心翼翼地将煎得金黄的荷包蛋盖在两碗素面上。这是他今天在餐馆打零工时,好心的厨师长多给他的一小把面条和两颗鸡蛋,被他当成了宝贝带回来。
欲婪坐在窗边那张吱呀作响的旧书桌前,面前摊开着一本从废品站淘来的、页面泛黄卷边的旧地图册。她的手指正轻轻划过喜马拉雅山脉的轮廓,窗外夕阳的余晖为她专注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封银沙端着面走过来,将碗轻轻放在桌上,目光温柔地落在她和她手下的地图上。
封银沙在看哪里?
他声音很轻,怕惊扰了她的“旅程”。
欲婪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对远方的向往,但看到他和热腾腾的面条时,那向往瞬间化为了更真实的暖意。她指了指地图上那片连绵的褐色:
欲婪(人类)这里。听说那里的星空,离地面特别近。
封银沙在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双筷子,自己也拿起一双。
封银沙嗯,以后带你去。
他说得自然而然,仿佛那是一件注定会实现的事情,而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欲婪笑了笑,没有戳破这甜蜜的谎言。他们都知道,“以后”是个奢侈的词。她接过筷子,挑起一缕面条,吹了吹气:
欲婪(人类)今天餐馆忙吗?
封银沙还好。
封银沙含糊地应着,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了一大半,放到她碗里。
封银沙快吃吧,凉了腻口。
欲婪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鸡蛋,心里一酸,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他们之间早已不需要过多的客气,每一次无声的给予和接受,都是对过去冰冷岁月最有力的反抗。
吃完简单的晚餐,封银沙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洗碗。他擦了擦手,从床底拖出一个旧纸箱,里面是他们共同的“宝藏”——捡来的彩色玻璃珠、形状奇特的石头、干枯但颜色依旧鲜艳的树叶,还有几张模糊的风景明信片。
封银沙今天是世界旅游日。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仰头看着坐在床沿的欲婪,白粉色的眼睛里闪着光。
封银沙我们“去”个新地方吧。
欲婪弯起唇角,也滑坐到地板上,和他肩并肩。这是他们独创的“旅行”方式。
封银沙拿起一颗蓝色的玻璃珠,对着窗外最后一点天光。
封银沙这是贝加尔湖的蓝冰。
他又捡起一片边缘锯齿状的叶子……
封银沙这是亚马逊雨林里,某棵我们不知道名字的树留下的。
欲婪配合地拿起一块光滑的白色石头:
欲婪(人类)这是爱琴海边的鹅卵石,被海水磨了几千年。
她拿起一张印着沙漠的明信片,手指在上面虚划着。
欲婪(人类)我们今晚,就在撒哈拉的星空下露营吧。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用这些简陋的“道具”和丰富的想象力,构建属于他们的旅途。他们“乘坐”着吱呀作响的旧椅子当作绿皮火车,讨论着窗外“掠过”的稻田与山丘;他们用一块深蓝色的破布蒙在头上,假装在“极光”下冻得瑟瑟发抖却又兴奋不已;他们甚至因为“在威尼斯坐船要不要唱歌”这种无聊问题像小孩子一样争论起来。
狭小的房间里,充满了他们压低的笑声和天马行空的想象。那些冰冷的石头和玻璃珠,在他们的话语里变成了壮丽的风景;那些从旧书上看来的零碎知识,拼凑成了他们共同的冒险。
最后,玩累了的两人靠坐在墙边。窗外,城市的灯火已然亮起,代替了星星。
封银沙侧过头,看着欲婪被灯光柔化的脸庞,轻声说:
封银沙其实,去哪里都不重要。
欲婪看向他。
他白粉色的眼眸里映着她的影子,无比清晰。
封银沙只要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世界。
欲婪的心像是被温暖的潮水包裹。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带着薄茧的手指。他们从那个冰冷、充满规则的孤儿院逃出来,像两株野草,在这座城市的缝隙里顽强地扎根,相互依偎,汲取着微弱的阳光和雨露。
他们没有钱去看真正的贝加尔湖、亚马逊雨林或是撒哈拉沙漠。但他们拥有彼此,拥有这间能遮风挡雨的小屋,拥有对抗整个世界的勇气,和共同编织未来的决心。
欲婪(人类)嗯。
欲婪将头轻轻靠在他不算宽阔却十分坚实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欲婪(人类)我的世界,也在这里。
对于两个曾经一无所有、只有彼此的孩子来说,世界旅游日的意义,不在于能到达多少远方的景点,而在于——他们终于拥有了选择“停留”在哪里的自由,而他们选择的地方,永远是有对方在的那个“家”。
这一夜,在那间小小的旧公寓里,他们的心已经环游了整个世界。而最好的风景,早已在彼此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