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儿童版）陈皮，咋还不休息 ？
陈皮阿四哈哈，我打算再练会儿
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映得陈皮阿四的影子拖在地上，显得格外修长。他弯着腰，手中的弯刀贴着磨石来回滑动，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沈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小手攥着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软乎乎的脚步哒哒地跑到了他身边。
沈清（儿童版）陈皮，你看你手都磨红啦！
小孩踮起脚尖，把那块带着甜香的桂花糕往他嘴边递去，声音软糯得像刚蒸好的米糕，还夹杂着一点奶音。
陈皮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他。额前的碎发被睡意弄得有些凌乱，可他的眼睛却黑亮得像是浸满了水的宝石。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眉眼里的冷硬早已化作了温和，伸手接过桂花糕，却没有急着吃，只是一直捏在掌心里。
陈皮阿四就练最后一刻钟，你先去休息吧。
沈清（儿童版）我不！
沈清扑通一声坐在他脚边，小手紧紧扒住他的裤腿，脑袋歪着靠在他的膝盖旁。
沈清（儿童版）我陪你，等你练完一起睡。
说话间，他把自己身上的小棉袄解下来，轻轻地搭在他的胳膊上，奶声奶气地补充了一句
沈清（儿童版）夜里凉，别冻着。
陈皮低头看着那件小棉袄，布料上隐约残留着皂角的清香，是二月红特意让下人给他做的新衣裳。
他忽然想起白天在镇上发生的事——有人嘲笑沈清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推翻了对方。
当时那股狠劲儿连同行的人都忍不住咋舌，但此刻面对这个小不点，他的指尖却放轻了力道，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陈皮阿四 小不点，坐着容易着凉。
沈清晃着两条小腿，笑嘻嘻地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迅速在舌尖蔓延开来，陈皮再次低下头继续打磨弯刀，但动作明显缓和了许多，刀刃划过石头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油灯突然噼啪响了一声，沈清的眼皮渐渐开始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干脆直接靠在陈皮腿上睡着了。
陈皮停下手里的活计，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往床边走去。经过桌边时，他顺手将那块没吃的桂花糕放在了枕头旁边，然后重新坐回石凳上。
弯刀的寒光在灯影中流转，但他这一次并没有继续打磨刀刃，而是用布仔细擦拭着刀柄。刀柄上复杂的纹路是他特地找人刻的，据说能保平安。夜露渐重，陈皮收起弯刀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轻手轻脚地躺到炕的外侧，目光落在沈清熟睡的小脸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弧度，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窗外的露水凝成了细小的水珠，映着初升的阳光，把屋内照得朦朦胧胧。陈皮刚起身，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小奶音：
沈清（儿童版）陈皮，你又偷偷起早！
沈清裹着小棉袄站在灶房门口，像只刚睡醒的小猫，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却一脸委屈地盯着他。陈皮把粥碗重重往桌上一放，语气听起来凶巴巴的，却还是把勺子递到了他手里。
沈清（儿童版）睡醒了就过来喝粥，凉了该肚子疼了！
沈清颠颠地跑过来，踩着小板凳坐到桌边，却没急着喝粥，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糖糕。
沈清（儿童版）这是师傅给的。
他踮着脚把糖糕推到他面前，奶声奶气地催促道：你快吃，吃完才有力气练习！
陈皮挑了挑眉，故意板着脸说：我不爱吃甜的。
沈清（儿童版）啊？你骗人！
沈清噘着嘴假装生气地把糖糕推回去，却在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时败下阵来，只好乖乖接过去。咬了一口后，他偷偷瞄他，发现他低头吃饭的模样比糖糕还要甜，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
后山的竹林里积着薄霜，晨雾笼罩着整片山坡。陈皮练刀时，沈清就坐在一块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大石头上，手里握着一根竹枝，模仿着他的动作比划。偶尔刀风带起几片落叶，他就会咯咯笑着去追，像只追赶风的小麻雀。
陈皮低头扫了一眼，发现红叶的脉络竟与刀柄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将那片叶子夹进了随身携带的旧书里。
夕阳洒下金红色的余晖，两人并肩沿着竹林小路慢慢往回走。沈清脚步缓慢，絮絮叨叨地分享着今天看到的趣事。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混杂着他的声音，竟比练功时的刀锋声更为安心。
练完之后，沈清迈着小短腿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回头望见他嘴角隐忍的笑意，低低嘟囔了一句什么。有些温柔，无需挂嘴边，藏在分食的糖糕里，藏在围巾的温度里，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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