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灶房顶上冒出的青烟裹挟着米香，缓缓飘出院墙。
沈清揉着眼睛，蹲在门槛上，看着张起灵将切好的南瓜块放进锅里。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昨晚没擦干净的草药膏痕迹，动作却依旧沉稳而利落。
沈清（儿童版）今天能去溪边捡石头不？
他晃了晃张起灵的衣角，掌心里攥着一颗昨晚没吃完、被体温捂得发软的山楂，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沈清（儿童版）昨天看到颗带花纹的，像小鱼一样咧！
张起灵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苗欢快地舔舐着木柴，火星子跳起来映亮了他眼底浅浅的光芒。他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等粥熬得浓稠，他盛了两碗，又从竹篮里摸出两个蒸好的红薯，剥了皮递给沈清——怕烫着，特意用帕子裹着，动作细致得很。
吃过早饭，两人沿着溪边慢慢走着。沈清跑在前头，时不时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举着回头喊：
沈清（儿童版）起灵你看！这个比昨天的好看多了！
张起灵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布袋子，将沈清挑中的石头挨个收好。
偶尔蹲下来，帮他拂掉裤脚沾上的草屑，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动什么。
日头升到头顶时，他们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啃带来的饼。
沈清咬了两口，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用草绳系着的小布包，打开后是几颗晒干的野枣。
沈清（儿童版）上次师傅给的，甜得很！
他递了一颗到张起灵嘴边，见对方吃下，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张起灵坐在院角削木头，想给沈清做个装石头的小盒子。
沈清趴在石桌上，手里拿着木簪来回翻看，忽然凑过去问：
沈清（儿童版）张起灵，你会在盒子上刻花吗？像簪子上的竹叶那样。
张起灵停下手里的刀，指尖轻轻碰了碰木簪上的纹路，低声应道：
张起灵（少年版）嗯。
沈清立刻笑开，把自己捡来的石头摆成一排，絮絮叨叨地说要把最圆的那颗放在最上面。
还要给盒子刷上和山楂一样的红色，语气里满是期待。
傍晚收衣服时，沈清踮着脚够晾衣绳上的外套，张起灵走过去帮他拿下，顺手把他翘起来的一缕头发理好。
沈清抬头看他，忽然伸手碰了碰他后颈的疤：
沈清（儿童版）这里还疼吗？
张起灵的动作顿了顿，摇了摇头，把外套递给他：
张起灵（少年版）不疼了。
沈清点点头，抱着外套往屋里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喊：
沈清（儿童版）晚上还吃南瓜粥好不好！
暮色悄然漫进院子时，粥香又飘了起来。
张起灵坐在石凳上，看着沈清趴在桌边。
一边用小勺子搅着粥，一边数着盒子里的石头，木簪在发间轻轻晃动。
他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里已经不疼了，心底的暖意却像粥里的南瓜一样，软绵绵地漫开来。
夜里起了点风，吹得窗棂轻轻响。
沈清缩在被子里，小手还攥着白天捡的、那块像小鱼的石头，呼吸匀匀的。
张起灵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他额前的碎发，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被角——怕风钻进去，他睡前特意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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