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听了，指尖在沈清头顶轻轻揉了揉，没出声，却转身朝院子角落走去。
他记得昨日瞧见了一块平整的薄木板，正好拿来嵌石子。
沈清踩着他的影子跟在后头跑，手里紧紧攥着那颗“云石”，阳光洒在石子上，浅白的纹路里仿佛盛满了细碎的光。
等二月红拿来胶水，三个人一块儿把石子嵌在木板上。
沈清非要在“云石”旁边粘颗小石子，说是“小哥”。
张起灵看着木板上挨得紧紧的两颗石子，眼底的暖意深了几分，伸手帮沈清把歪了的“糖石”摆正。
暮色漫进院子时，木板上的胶水总算干了。沈清抱着木板跑到院门口的老槐树下，指着天边的晚霞喊道：
沈清（儿童版）小哥你看！晚霞跟‘云石’的颜色好像啊！
张起灵站在他身旁，目光从天边的云霞移向小孩怀里的木板，忽然抬手，替他拂去肩上沾着的槐树叶。
晚风里飘着草药的淡香，沈清抱着木板，和张起灵并排坐在石阶上。
数着天上渐渐亮起来的星星。他时不时低头摸一摸木板上的石子，小声嘀咕着：
沈清（儿童版）等找到‘月亮石’，我们就把它嵌在‘星星石’旁边，这样木板上就有白天、晚上，还有月亮和星星啦！
张起灵侧过头看他，小孩的眼睛里盛着星星，比天上的还亮。
他轻应了一声，声音被晚风裹着，软得像落在石子上的晨露。
夜露渐重，老槐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沈清打了个小喷嚏，怀里却把木板抱得更紧了。
张起灵瞧见，默默将搭在臂弯的薄外套取下。
轻手轻脚地披在小孩肩上，指尖触到布料时还带着白日晒过的暖意。
沈清仰起头，眼睛弯成月牙，把木板往张起灵那边递了递：
沈清（儿童版）小哥也摸一摸，‘云石’现在不凉啦！
张起灵顺着他的话，指尖轻轻落在嵌好的石子上。
浅白的纹路在夜色里泛着微光，真像是把傍晚的碎霞封进了里面。
远处传来二月红收工的脚步声，沈清突然想起什么，拽了拽张起灵的袖口：
沈清（儿童版）等我们找到‘月亮石’，就把木板挂在老槐树上好不好？这样每天抬头就能看见啦！
张起灵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喉间又溢出一声轻应：
张起灵（少年版）嗯。
这次风里除了草药香，似乎还多了点像糖石融化般的柔软气息。
沈清抱着木板蹭了蹭他的胳膊，开始数起第二十三颗星星。
张起灵没再说话，只是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让小孩能更稳地靠在自己身侧——夜风吹得再凉，也得护住怀里揣着星星的小家伙。
天刚亮透，院外的鸡叫头遍还没歇，沈清就抱着嵌着石子的木板跑来唤醒张起灵。
小孩鞋尖沾着露水，眼睛却亮得像刚擦过的琉璃，他把木板举到张起灵面前：
沈清（儿童版）小哥你看，‘云石’夜里也没暗！我们今天去后山找‘月亮石’吧？
张起灵指尖拂过他额前汗湿的碎发，弯腰拎起墙角的竹篮。
里面装了两块油纸包好的米糕，还有一个装水的粗瓷瓶。
他没多话，只是朝院门外偏了偏头，沈清立刻明白了，抱着木板跟在他身后，脚步轻得像怕惊飞路边的雀儿。
后山的晨雾还没散，草叶上的露珠沾湿了裤脚，可沈清半点不在意。
时不时蹲下来翻找路边的石子。他举着一块泛着浅黄的石头问：
沈清（儿童版）小哥，这个像不像月亮？
张起灵蹲下身，指尖轻轻蹭过石子表面，摇头时眼底却带着浅淡的笑意。
两人沿着山道往上走，晨光慢慢穿透雾霭，落在张起灵牵着沈清的手上。
快到山腰时，沈清突然“呀”了一声，挣开他的手跑向一块长满青苔的岩石。
石缝里嵌着块鹅蛋大的石头，奶白的底色上泛着淡淡的银辉，像是把揉碎的月光冻在了里面。
沈清（儿童版）小哥！是‘月亮石’！
沈清回头喊他，声音里满是雀跃。张起灵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帮他把石头从石缝里抠出来，用衣角擦干净表面的青苔。
阳光落在石头上，银辉轻轻晃动，沈清盯着石头看了半天，突然抬头笑得灿烂：
沈清（儿童版）这下木板上，白天晚上都齐啦！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