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的审判席上,当年给凌殊途定罪的王长老,正看着苏轻瑶递来的“新罪证”——那是伪造的、凌殊途与魔族交易的文书。可文书上的朱砂印泥,与昆仑墟特制的印泥色泽不同,是山下集市随处可见的便宜货。
他想起给凌殊途定罪那天,自己本该核对证据,却被苏轻瑶以“师尊病重”为由催促,稀里糊涂地签了字。那时他看着凌殊途跪在堂下,眼神清澈得像山涧水,却被他亲手判了“诛仙”之刑。
“长老还在犹豫什么?”苏轻瑶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签了字,就能永绝后患。”
王长老的笔悬在纸上,迟迟落不下去。他忽然推开窗,看向诛仙台的方向——那里曾是昆仑墟最威严的地方,如今在他眼里,却成了最耻辱的印记。他想起自己刚入执法堂时,师尊说的“法堂是天平,不是杀人刀”。
“这字,我不签。”王长老将文书推回去,声音不大,却让满堂皆惊,“证据不实,如何定罪?”
苏轻瑶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你敢质疑我?”
“我质疑的不是你,是这颠倒是非的‘法’。”王长老站起身,走到堂中,对着当年参与审判的弟子们说,“三年前,我们错判了凌殊途;三年后,不能再错一次。”
法堂的钟声突然响起,不是召集,是王长老敲响的“鸣冤钟”——那钟声在昆仑墟回荡,像在唤醒所有沉睡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