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笛的旋律,有了“指引方向”的魔力。不是地理上的方位,是心灵的抉择:迷茫者听到它,会想起自己最初的渴望;偏执者听到它,会放下无谓的执念;连即将离世的老者,听到笛音都会露出安详的笑,仿佛在旋律中找到了最后的归宿。
有位困于“正邪之辩”的哲学家,在山谷中徘徊了十年。当骨笛的新主人路过,《无界歌》的调子刚响起,他突然拍着大腿笑出声:“我争了十年‘谁正谁邪’,却忘了问‘是否伤人’——这才是最该辨的啊!”后来他写了本《心辩录》,扉页上只印着骨笛的图案。
骨笛后来被称为“醒心笛”。它不再需要专人携带,三界的风里总飘着它的余韵,像位沉默的导师,在每个人需要的时候,轻轻点拨:别被外界的标签困住,听听心里的声音。星灯的光,能穿透最凛冽的寒冬。北境的冰原上,曾有旅人在暴风雪中迷失,眼看就要冻僵时,星灯的暖光突然从云层中透出,在雪地上照出条通往驿站的路,光里还带着暖心草的香气,驱散了刺骨的寒意。
驿站的守夜人说,每年最冷的时候,星灯都会聚集在冰原上空,像盏永不熄灭的灯塔。“有年雪下得特别大,星灯的光在雪地里映出两生花的影子,我们跟着影子挖,竟在冰层下找到一窝被冻住的幼狐,救回来养在医馆,现在都成了孩子们的玩伴。”
星灯后来成了“无界”的“守夜灯”。不仅在夜晚亮着,在人心的“寒夜”里也从未缺席——失意者看到它,会想起还有人在等自己回去;孤独者看到它,会明白自己从不是唯一的夜行人。这光或许微弱,却足够让每个寒冬里的人,都能握住一丝暖意。铜秤的秤杆,开始能“称量”光阴的重量。孩童放上自己的乳牙,秤上显示的是“无忧无虑的三载”;老者放上自己的白发,秤上显出的是“温暖他人的八十春”;有对相伴百年的仙魔夫妇,放上共同编织的两生花绳,秤杆稳稳平衡,星点里流出他们初见时的画面。
守秤的后人笑着说:“这秤哪是在量光阴,是在量我们用光阴做了什么。”他年轻时曾荒废岁月,放上自己的旧玉佩时,秤杆倾斜得厉害,星点发出淡淡的警示光。后来他在药田劳作了五十年,再放玉佩时,秤杆竟微微上扬,像在为他补上迟来的肯定。
铜秤后来成了“无界”的“光阴秤”。每年岁末,大家都会来称称自己的“这一年”,不是为了比较长短,是想看看这三百多个日夜,是否种出了值得回味的暖。有人收获满满,有人略有遗憾,但都笑着说:“明年再努力,让秤杆多抬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