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被圣剑的蓝光撕开一道缺口时，刺骨的寒意瞬间涌了出来，比外围的腥气更令人窒息。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艾德里安的法杖立刻斜横在他身前，银白色的光纹在杖身流转，将寒意隔绝在外。
“空间裂缝的气息更浓了。”艾德里安的声音压得很低，法杖顶端的蓝宝石正剧烈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裂缝那头拉扯，把深渊能量源源不断地拽进来。”
脚下的水域已经不再翻涌，却变得异常粘稠，仿佛凝固的墨汁。洱踩着水面往前走，靛蓝色的尾鳍在身后划出淡淡的水痕——他已经暂时化出鱼尾，借助青澜泽残存的水脉感知着前路。
“水脉在这里断了。”洱忽然停住，指尖浸入水中，脸色有些苍白，“像是被硬生生切断的，断口处全是深渊能量的腐蚀痕迹。”
话音刚落，周围的黑雾忽然剧烈旋转起来，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凯挥剑劈开迎面扑来的雾团，却见漩涡中心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影子，是人鱼的形态，却长着深渊生物特有的利齿与触须。
“是被污染的人鱼族。”洱的声音发颤，攥紧了拳头，“它们……还保留着生前的形态，却完全被深渊控制了。”
“别心软。”凌渊的金瞳冷冽如冰，龙爪在掌心凝聚起金光，“它们早已不是你的族人，只是被操控的傀儡。”
凯的圣剑率先出鞘，蓝光如流星般划过漩涡，瞬间净化了数只傀儡。凌渊紧随其后，金色的龙息喷薄而出，将成片的黑雾烧成灰烬。艾德里安则挥动法杖，无数冰锥凭空生成，精准地刺穿傀儡的核心，却刻意避开了要害——那是洱无声的请求，哪怕是傀儡，他也不愿看到族人的躯体被彻底摧毁。
洱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身前结印。青澜泽残存的水脉忽然沸腾起来，化作无数道水箭，温柔却坚定地将傀儡们困在原地。“我来困住它们，你们去裂缝那里！”他仰头看向艾德里安，靛蓝色的眼瞳里闪着泪光，却异常坚定，“水脉能暂时压制它们的行动！”
艾德里安看着他被水光包裹的侧脸，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等我回来。”法杖轻点，银白色的魔法阵瞬间扩大，将洱与被困的傀儡一同笼罩，“别乱跑。”
穿过漩涡中心时，空间开始剧烈扭曲。艾德里安挥手布下空间屏障，却仍能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凯的圣剑蓝光几乎凝成实质，与凌渊的龙威交织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才勉强稳住身形。
“裂缝就在前面。”艾德里安指向黑雾最浓郁的地方，那里的空间像破碎的玻璃，不断有黑色的能量从中溢出，“还有……那道龙息的源头。”
黑雾深处，一道巨大的身影正悬浮在裂缝下方。那是一头通体漆黑的巨龙，鳞片早已失去光泽，布满被深渊能量腐蚀的孔洞。它的翅膀无力地垂着，眼眶里燃烧着浑浊的红光，正是刚才发出悲鸣的存在——一头被深渊污染的上古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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