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池水雾氤氲，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石壁粗糙的纹理。几盏陶灯嵌在壁龛里，昏黄的光在水汽中晕染开一片暧昧朦胧的暖橘色。
这里是殷郊院里的理泉池，平日没有旁人。
你蜷坐在池边一块被水流打磨得光滑的石阶上，赤着双脚，莹白的脚趾无意识地拨动着温热的泉水，水纹一圈圈漾开，倒映着你依旧绯红未褪的脸颊。
耳垂上那一点被鄂顺啄吻过的肌肤，仿佛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麻痒和灼热感。
“鄂顺哥哥…”你懊恼地咕哝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耳垂，心跳还有些乱。
方才殿中议事晚了些，你依言在此等候，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疲惫的微哑。你心头一跳，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回过头，撞进一双深邃含笑的眼眸里。
殷郊不知何时已立在池边，玄色外袍随意搭在臂弯，只着一身月白中衣。他几步走近，身上带着室外的微凉，与池边的暖热交融在一起。
你慌忙收回双脚，有些局促地想往石阶上缩了缩，小声道：“没、没什么，就是等郊哥哥等得有些久了，想着你是不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殷郊在你身边坐下，温热的泉水立刻漫过了他的小腿。他离你极近，你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气，混杂着淡淡的龙涎香，是你从小闻到大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你微红的脸颊上，带着审视的意味，却又不显得锐利。
“哦？只是等得久了？”他挑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我怎么瞧着，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我知道？”
你心里一慌，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小声嘟囔：“郊哥哥又取笑我..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呀。”
殷郊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微凉的空气传到你这边，让你耳廓也跟着微微发烫。他伸出手，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你额前的一缕碎发，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做过千百遍一般。
“小时候闯了祸，也是这样红着脸，不敢看我。”殷郊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你说，“忘了是谁，偷偷把父王赏我的那只白玉佩拿去喂鱼，还嘴硬说是鱼自己喜欢，要叼去玩的？”
你被他说得脸上更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力道，反而像是在撒娇：“郊哥哥，都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了，你怎么还提！”
殷郊看着你气鼓鼓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你莹白的脸颊，手感细腻温软，让他有些爱不释手。“怎么不能提？我的小稚儿，不管长多大，在我眼里，都还是那个会闯祸的小坏蛋。”
“才不是小坏蛋！”你不满地拍开他的手，却因为他那声我的小稚儿，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红得更厉害了。
殷郊也不恼，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你，目光深邃。池中的水汽似乎更浓了，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暖橘色光晕里。你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还有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你的耳廓，带着泉水的湿润和他身上独特的香气。
“稚儿。”他轻声唤你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今日，好像格外不一样。”
你浑身一僵，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烧起来了。你能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距离，能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淡淡阴影。你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郊哥哥，你靠得太近了..”你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即使是从小长大，殷郊也是很有分寸的。
这次他却没有后退，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你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样子。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你微微蜷缩的小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将你的小手完全包裹在其中。
“怕什么？”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日后便要唤我夫君，不是吗？”
“是..可是..”你想说现在不一样了，你虽与他已经确认身份，是未来要嫁给他的人，但这样亲密的举动，还是让你心慌意乱。
殷郊却不容你多想，他握着你的手，微微用力，将你往他身边拉了拉。你重心不稳，惊呼一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温热的泉水瞬间浸湿了你的裙摆，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温热。
“稚儿。”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你的额头，目光深邃如海，“看着我。”
你被迫抬起头，撞进他那双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眸里。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太过专注，让你心跳加速，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殷郊看着你慌乱无措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被更深沉的情愫所取代。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你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傻稚儿。”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一丝宠溺，“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这样，我都..”
他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深深地看着你，目光里的情感复杂而浓烈，让你无法忽视。
池中的水雾缭绕，暖黄的灯光暧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和两人之间悄然滋生的情愫。你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脸颊越来越烫，而殷郊的目光，却让你无法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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