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T医学中心B3层的走廊似乎没有尽头。
张黛若数到第47个相同的消防栓时,终于确认这不是错觉——走廊真的在自我复制。墙壁上的数字标识显示他们一直在B3-7区域打转,但窗外却是不断变化的景色:一会儿是尼亚加拉瀑布的雨夜,一会儿是夏令营的篝火,现在又变成了王教授书房的全息投影。
"空间被我的记忆扭曲了。"她紧握着蓝色拐杖,指节发白。拐杖表面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在吸收她不受控制外溢的能量。
王陌骁的钢笔悬浮在前方引路,蓝光在虚实交织的走廊里开辟出一条时断时续的小径:"罗斯将军给的坐标显示,白雨辰在B3-12实验室,但楼层结构图完全乱了。"
拐角处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躲进一间诊室,却发现里面堆满了张黛若童年时的玩具——乐高积木搭建着量子计算机模型,芭比娃娃穿着白大褂,墙上用蜡笔画满了复杂的神经网路图。
"记忆渗透越来越严重了。"王陌骁轻轻拿起一个变形金刚玩具,它立刻重组为微型记忆稳定器的形状,"你的潜意识在重塑整个空间。"
张黛若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像脱缰的野马,在现实与记忆之间横冲直撞。拐杖突然剧烈震动,指向走廊尽头一扇标着【12】的门——那扇门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位置。
"有人来了!"王陌骁猛地将她拉到身后。
走廊灯光骤然变红,一个身影从虚空中浮现。那不是人类,而是由无数闪烁的数据流组成的人形轮廓,面部只有两个黑洞般的"眼睛",所经之处的墙壁都褪色成老照片般的灰白。
"记忆收割者......"张黛若呼吸一滞,"罗斯将军警告过的军方终极武器。"
人形轮廓突然加速冲来。王陌骁的钢笔射出一道蓝光,却被它轻松吞噬。更可怕的是,吞噬蓝光后,收割者的体型明显膨胀了一圈。
"它能吃掉记忆能量!"王陌骁拉着张黛若后退,"跑!"
他们撞开12号实验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僵住——白雨辰被固定在一台脑机接口设备上,数十根光纤导管插入她的太阳穴,而操作台前站着凯瑟琳,她的金属目镜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姐姐......"白雨辰虚弱地呼唤。
凯瑟琳机械地转身,目镜锁定张黛若:"异常记忆体检测到。执行清除协议。"
她按下控制台按钮,整面墙的屏幕同时亮起,显示着张黛若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片段,每个画面都被打上红色的"异常"标记。更可怕的是,记忆收割者已经穿透墙壁进入实验室,它经过的地方,连设备都开始"失忆"——电脑屏幕变成空白,监控图像逐渐模糊。
"黛若,金字塔结构!"王陌骁突然指向主屏幕。在众多记忆画面中,混着一张王教授宅邸地下室的蓝图,中央的金字塔装置四个角标着不同符号——正好对应钢笔、拐杖和白雨辰姐妹的能力特性。
张黛若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举起拐杖,蓝光如涟漪般扩散,暂时阻挡了收割者的前进:"我们需要带白雨辰去金字塔装置!那是唯一能稳定我能力和对抗收割者的地方!"
"怎么突破包围?"王陌骁格开凯瑟琳的攻击,他的钢笔与她的金属目镜相撞,迸发出蓝色火花。
张黛若的目光落在控制台上。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如果她的能力能扭曲现实,那么理论上也能......
她猛地将拐杖插入控制台主接口。拐杖的蓝光顺着电缆流窜,所有屏幕瞬间超载。当凯瑟琳的金属目镜因为过载而短路时,张黛若抓住机会,一把扯下白雨辰头上的导管。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