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阁，你别闹脾气，我刚才就是一时冲动……”李川伸手想碰她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讨好，指尖刚要碰到她的衣袖，手腕突然被一股蛮力攥住。

星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拉到了身后。她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鼻尖蹭到王一博身上，瞬间愣了神。抬眼时，正看见王一博攥着李川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下颌线绷得极紧，漆黑的瞳孔里像淬了冰，眼神冷得能把人冻住。

“我的人，你也敢碰？”王一博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他没多废话，只是用眼神狠狠剜了李川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赤裸裸的警告，像猎豹盯着闯入领地的猎物，带着“再靠近就撕碎你”的狠劲。

李川被他攥得手腕生疼，看着王一博眼底的戾气，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还想撑着面子：“王一博，这是我和星阁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现在，有关系了。”王一博打断他的话，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直到李川疼得皱起眉，才猛地松开手，像丢垃圾一样甩开他的手腕。接着，他没再看李川一眼，直接转过身，伸手扣住星阁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公园外走。

星阁的手腕被他攥得有些发紧，指尖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他因为克制情绪而微微颤抖的指腹。她回头望了一眼，李川还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没敢追上来。

一路沉默地走到停车场，王一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硬，把星阁护着塞进了车里。他自己绕到驾驶座，拉开车门坐下，“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那声闷响打破了公园里残留的最后一点温柔。

车厢里瞬间陷入了死寂。

王一博没立刻发动车子，只是靠在椅背上，侧着头看向窗外。玻璃反射能看到他紧蹙的眉头，还有下颌线依旧紧绷的弧度。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指节偶尔会因为用力而泛白——刚才看到李川凑在星阁面前，甚至想碰她的时候，那股想把人揍一顿的冲动，到现在还没完全压下去。

星阁坐在副驾驶，侧着头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刚才被李川纠缠的烦躁还没散去，手腕上还留着王一博攥过的温度，两种情绪搅在一起，让她心里乱糟糟的。她想开口说点什么，比如“你刚才太冲动了”，可话到了嘴边，又被车里的滞涩堵了回去。

她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王一博。他的侧脸线条锋利，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平时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眼神，此刻却盛满了冷意，连呼吸都带着点刻意压制的粗重。

车子终于发动了，引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却没让气氛缓和半分。王一博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车子沿着马路平稳地往前开，窗外的街灯一盏盏亮起，光透过车窗，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的光影。

谁都没说话。

星阁把胳膊肘撑在车窗边，指尖轻轻碰着微凉的玻璃，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在公园的画面——王一博突然冲过来把她护在身后的瞬间，他攥着李川手腕时的狠劲，还有他眼神里那抹藏不住的在意。可这份在意，又带着太浓的占有欲，让她有点无措。

王一博偶尔会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副驾驶。他能看到星阁垂着的睫毛，还有她微微抿着的唇角，不知道她是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还是在想别的。他想开口问一句“有没有吓到”，或者解释自己刚才不是故意那么凶，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沉默——他不习惯把关心说出口，更不知道怎么用温柔的方式表达在意。

车厢里只有空调出风口微弱的风声，还有轮胎碾过路面的细碎声响。两个人隔着不足半米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谁都不肯先开口，只能任由沉默在车厢里蔓延，一路随着车子，往公寓的方向驶去。

到了目的地，他停下了车，他看着星阁的唇，嘴角还有点口红渍，他更加忍不住了，下一秒，他拉着她亲了下去，唇齿相触的瞬间，星阁甚至能清晰感受到王一博齿间那股未散的、属于他的冷冽气息，混着车内残留的皮革香，强硬地侵占了她所有感官。他的吻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手掌扣在她后颈的动作近乎蛮横，指腹深陷进她柔软的发间，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星阁的身体瞬间僵住，脑子里原本混乱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侵略彻底搅成了一团浆糊。她下意识地抬手推他，掌心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却能清晰摸到他胸腔里如擂鼓般剧烈的心跳，那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她指尖发麻。而他圈在她腰后的手臂像铁箍般越收越紧，滚烫的体温透过真丝裙摆渗进皮肤，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唔……王一博！”她终于在唇齿的间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眼底瞬间蒙上一层湿雾，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刚才被李川纠缠的烦躁、对王一博莫名介入的愠怒，还有此刻被他强硬亲吻的震惊，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用力偏过头，试图挣脱这让她窒息的吻。

可他却不放手，反而顺着她的动作，吻得更沉、更狠。唇瓣厮磨间，他精准地捕捉到她嘴角那抹被蹭花的口红痕迹，用齿尖轻轻碾过，像是要把那不属于他的印记彻底抹去。直到星阁的指尖因为用力攥着裙摆而泛白，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他才终于松了力道，却依旧维持着圈住她的姿势，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别气了。”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好几个度，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粗粝。漆黑的瞳孔里还翻涌着未散的怒火与嫉妒，可落在她泛红眼眶上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指腹轻轻蹭过她被吻得发肿的唇角，动作笨拙得像第一次触碰珍宝，蹭掉了最后一点花掉的口红，留下一片刺眼的红。

星阁猛地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目光落在车窗上。玻璃映出她此刻狼狈的模样——头发散乱，唇角泛红，眼眶通红，连呼吸都带着未平的急促。“气什么？”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刻意的疏离，“王一博，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对我做这种事？你自己呢？”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间扎进王一博心里。他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空调出风口微弱的风声。他确实理亏———因为他被许默亲了。可刚才看到李川亲了她，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个人从她身边彻底赶走，让她身边只剩下自己。

他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侧的裙摆，那片布料被他攥得有些发皱。刚才那股子狠劲渐渐褪去，眼底的怒火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看见她泛红的眼眶，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自己刚才的强硬吓到了，心里突然就软了一块，连带着语气都放低了些。

“许默那边，我会处理。”他补充道，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承诺，“以后我再也不会见她。”

星阁没接话，只是依旧别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车外偶尔有晚风穿过停车场的通道，带着夜晚的凉意，吹动了车窗缝隙里的一缕头发，可车厢里的温度，却因为刚才那个带着侵略性的吻，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灼热。

王一博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喉结又动了动，最终只是伸手，轻轻把她垂在脸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耳廓的瞬间，星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收回手，只是低声说：“回家。”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妥协，“有什么事，上去说。”

星阁依旧没说话，但也没有再反抗。王一博见状，缓缓松开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却在她准备推开车门时，又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温热，指尖带着点薄茧，轻轻攥着她，不算用力，却足够让她停下动作。

“星阁，”他看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近乎笨拙的解释姿态。星阁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本混乱的脑子更乱了，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挣开他的手，推开车门下了车。

王一博看着她的背影，也跟着下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停车场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沉默地走向电梯口，空气里还残留着刚才那个吻的余温，带着点甜，又带着点涩。

电梯里的灯光亮得有些刺眼，星阁盯着轿厢壁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嘴角那片被吻得泛红的痕迹还没消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唇，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停车场车厢里那个带着侵略性的吻。

可下一秒，许默亲到王一博画面突然闯进来，而刚才，李川也是这样不由分说地靠近自己，王一博的反应是冲过来把人拉开，用那样强硬的方式宣示占有。

两种画面在脑子里交织，失望像潮水一样慢慢漫上来。她不是不明白王一博刚才的怒火里藏着在意，可他的在意带着太浓的自我，甚至没意识到，他没有推开许默的瞬间，和李川对自己的冒犯，本质上都是一种边界的越界。

回到公寓，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暖黄的光，却没驱散两人间的滞涩。星阁换鞋的动作很慢，指尖捏着鞋跟，沉默了很久，终于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王一博。他还维持着刚才在停车场的姿态，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像是在等着她的反应。

“王一博，”星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刚刚吃饭，许默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推开她？”

王一博的动作顿住了。他没想到她会先开口，他那会大脑一片空白，后面推开了，可是她跑走了。可这些解释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沉默——他不习惯把这些细碎的缘由说出口，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相信，那只是个突发状况。

他没解释，也没直接认错，只是看着她，声音低沉：“我和她没关系。”

这句干巴巴的辩解，让星阁心里的失望又重了几分。她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没关系。可你明明可以直接推开她的，就像今天我推开李川一样。”

她顿了顿，指尖攥紧了衣角，刚才被李川亲吻的不适感又涌了上来，再想到王一博那个带着占有欲的吻，突然觉得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层雾，谁都没真正懂对方的在意，却又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拉扯。

“我刚才被李川亲到的时候，特别不舒服。”星阁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疲惫，“可我突然想到，你面对许默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懒得计较’的心态？”

王一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上前一步想解释，“不是的，星阁，我——”

“你先听我说。”星阁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眼底带着点红，却努力维持着平静，“我现在脑子很乱，一想到那个吻，想到许默，想到我们之间，就觉得……我们好像都需要点时间。”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那句艰难的话：“王一博，我们先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空气瞬间凝固了。王一博脸上的紧绷瞬间变成了错愕，他看着星阁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点“只是气话”的痕迹，可她的眼神很认真，甚至带着点他从未见过的疏离。

“冷静？”他的声音陡然变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你想冷静什么？”

“冷静我们到底想要什么，”星阁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地板上的纹路，“也冷静一下，怎么去面对彼此。现在这样……太难受了。”

她怕再这样下去，那些原本藏在在意里的委屈和失望，会慢慢盖过所有的喜欢。

王一博站在原地，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他习惯了用行动去证明，却忘了有些情绪需要说出口，有些误会需要解释清楚。而现在，他连伸手拉住她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能感觉到，星阁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累了。

公寓里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音，暖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站在玄关，隔着几步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很远。星阁没再看他，转身走向卧室，关门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门，暂时隔开了彼此的世界。

王一博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碰过她头发的温度，可心里却一点点冷了下去。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比起李川的冒犯，星阁的“冷静”，才是最让他恐慌的事。

还是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