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礼

第九章：回礼

别墅的夜总是带着点慵懒的暖意。李小尧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手里攥着严浩翔送的银小熊项链，吊坠被体温焐得温热，屏幕上的光影忽明忽暗，映得她脸颊也跟着起伏。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严浩翔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水汽，他随手把一条毯子搭在她肩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李小尧吓了一跳，手里的项链“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滚到了他脚边。

严浩翔弯腰捡起项链，指尖捏着小熊吊坠，在月光下转了转，银链在他指间划出细碎的光：“这么宝贝？洗澡都戴着？”

“才没有！” 李小尧伸手去抢，却被他举得高高的，她踮着脚够了半天，浴巾（刚洗完澡换的）在身后松了松，露出一小片白皙的后背，像只着急的小猫。

严浩翔的目光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够不着就别抢了，” 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点笑意，“叫‘哥哥’，我就还给你。”

温热的气息拂在额头上，李小尧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被他圈在怀里的地方像着了火，腰上的力度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温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自己后背贴在一起的温度。

“不叫。” 她咬着唇，脸颊红得厉害，却故意抬眼瞪他，睫毛上还沾着点没吹干的水汽，看着有点凶，眼神却软得像棉花糖。

严浩翔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酥酥麻麻的。他没再逗她，而是低头，把项链轻轻戴回她脖子上，指尖故意在她后颈的碎发里蹭了蹭：“逗你的。”

吊坠重新落回锁骨，冰凉的银质贴着发烫的皮肤，像在提醒她刚才的亲近有多真实。李小尧刚想退开，手腕却被他轻轻拉住，往露台的方向带。

“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神秘。

露台的风带着点桂花的甜香，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严浩翔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星星点点的荧光，是他下午特意去花店买的“星星沙”。

“你看。” 他把瓶子举到她面前，对着月光轻轻摇晃，荧光在玻璃壁上流淌，像把银河装进了瓶子里，“像不像你变碗时，碗沿反光的样子？”

李小尧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居然连这个都记得——她变碗时，月光照在白瓷碗上，确实会泛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有点像。” 她的声音很轻，眼神落在他握着瓶子的手上。他的手真好看，骨节分明，指尖沾着点荧光粉，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严浩翔突然把瓶子塞到她手里，转身从露台角落拖出个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零碎的物件——有她变碗时，宋亚轩偷偷贴在碗底的小纸条（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小熊），有刘耀文敲过她的鼓棒，还有马嘉祺用来给她“喂水”的小勺子。

“这些……” 李小尧愣住了，眼眶有点热。

“我们都收着呢。” 严浩翔坐在她身边，声音放得很柔，“从你第一次变碗开始，大家就偷偷攒了这些，总觉得……以后会用得上。” 他拿起那张宋亚轩画的纸条，笑着晃了晃，“亚轩说，等你彻底稳定了，就把这些给你看，让你知道我们有多‘在意’。”

最后那句“在意”，他说得很轻，却像羽毛搔在心上，痒得人想落泪。

李小尧低头看着手里的星星沙，突然想起林溪说的话——“那对银饰能认主，跟它们有缘的人，会有特别的本事”。或许她的“本事”从来不是变碗，而是能被这七个少年，用这样细腻的方式，悄悄放在心上。

“严浩翔，” 她突然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严浩翔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伸手，轻轻把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烫得她耳朵发麻：“因为看不得你当碗时，被耀文敲得‘委屈’；看不得你变人后，总把自己当外人；更因为……”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认真，“看到你，就想对你好。”

月光下，他的眼神亮得惊人，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没有丝毫躲闪。

李小尧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她突然想起自己当碗时，总被他拿去泡咖啡，他会对着碗说“今天练歌有点累，但看到你就轻松了”；想起他把她藏在口袋里录综艺时，指尖隔着布料的轻按；想起他叫她“小碗”时，语气里藏不住的温柔。

原来这些在意，从来都不是单向的。

她突然解开脖子上的银项链，把吊坠取下来，塞进他手里：“这个给你。” 小熊吊坠在他掌心轻轻晃动，“林溪说这是一对，那这个……就当是我的‘回礼’。”

严浩翔捏着冰凉的吊坠，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小熊耳朵，突然低笑出声：“这是……把你自己‘抵押’给我了？”

“才不是！” 李小尧的脸颊发烫，却没收回手，“是……是让你替我保管，等我彻底搞清楚这些秘密，再、再拿回来。”

“好啊。” 他把吊坠放进自己的口袋，紧紧攥住，像是握住了什么稀世珍宝，“我保管，一辈子都给你保管好。”

最后那句“一辈子”说得很轻，却像承诺，在月光下荡开圈圈涟漪。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并肩坐在露台上，听着远处的虫鸣，感受着风里的桂花香。偶尔肩膀碰到一起，会像触电般缩回，又在几秒后，悄悄靠得更近。

客厅的灯突然亮了，宋亚轩探出头，揉着眼睛喊：“翔哥，小尧，你们在上面干嘛呢？丁哥煮了夜宵！” 他的目光在两人紧挨着的肩膀上转了圈，突然露出个了然的笑，“我不打扰你们啦，夜宵给你们留着！”

门“砰”地一声关上，露台上只剩下两人，脸颊都热得发烫。

严浩翔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回去吧，不然夜宵该凉了。”

李小尧把手放进他掌心，他的手很暖，指尖带着点星星沙的荧光粉，轻轻包裹住她的手。走到楼梯口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他：“那个银吊坠……你要天天戴着。”

“好。” 严浩翔笑着点头，把口袋里的吊坠掏出来，直接挂在了自己脖子上，银小熊贴着他的锁骨，在灯光下闪了闪，“这样，你随时能看到。”

那一刻，李小尧突然觉得，那些关于碗和项链的秘密，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宋亚轩偷偷画的小熊纸条，刘耀文舍不得丢的鼓棒，马嘉祺特意留的小勺子，还有严浩翔攥在掌心的银吊坠，和他那句“一辈子”的承诺。

这些藏在日常里的在意，像月光下的藤蔓，早已悄悄缠绕在一起，把她和他们，紧紧系在了一起。

回到客厅时，夜宵还冒着热气，丁程鑫把一碗甜汤推到她面前，笑了笑：“凉了就不好喝了，快吃。” 宋亚轩冲她挤眉弄眼，贺峻霖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刘耀文假装看手机，耳朵却红得厉害。

李小尧舀了一勺甜汤，桂花的香气在舌尖散开，甜得恰到好处。她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严浩翔，他正低头喝汤，脖子上的银小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在冲她眨眼睛。

她突然笑了。

原来这场从碗开始的缘分，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奔赴。

他们早就用自己的方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铺好了一条通往彼此的路，只等她笑着跑过去，扑进他们怀里。

而这条路的尽头，一定是满溢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