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咖啡渍印在唇角时

第十六章：当咖啡渍印在唇角时

凌晨的厨房还飘着咖啡香。李小尧帮严浩翔收拾散落的剧本，指尖刚碰到杯沿，就被他按住了手。

“别动，”他低头看着她的手腕，那里沾了点褐色的咖啡渍，是刚才他手滑洒的，“擦不干净。”

他从口袋里掏纸巾，动作却顿住了。灯光落在她唇角，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点咖啡沫，像颗没抹匀的巧克力豆。

这场景太熟悉了。她还是碗的时候，他总用小勺舀着咖啡往她碗里倒，偶尔洒在碗沿的渍，他也是这样盯着看半天，然后用指腹一点点蹭掉。

“这里也有。”严浩翔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悬在她唇角半寸的地方，没敢碰。

李小尧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她能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呼吸里的咖啡味混着薄荷沐浴露的气息，像张温软的网把她罩在里面。

“我自己来。”她抬手想擦，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身后。

他俯身的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珍宝。鼻尖先蹭到她的，带着点试探的痒，然后是唇瓣——很轻，像羽毛扫过，带着咖啡的微苦和他唇齿间的甜。

她僵得像块石头，眼睛睁得大大的，能数清他睫毛上沾的细小咖啡沫。

“唔……”她刚想躲开，他却抬手扣住她的后颈，把这个吻加深了半分。

不是缠绵的吻，更像场笨拙的试探。他的唇瓣有点烫，辗转间把她唇角的咖啡渍舔舐干净，动作里带着点藏不住的急切，又怕弄疼她似的收着劲。

客厅的挂钟突然响了一声，是凌晨两点。

严浩翔猛地松开她，额头顶着她的，呼吸乱得像刚跑完步。“对不……”

他的道歉没说完，就被李小尧踮脚堵住了嘴。

这次她没躲。舌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唇角，带着点咖啡的余味，像在回应刚才那个仓促的吻。他的身体瞬间绷紧，手从她后颈滑到腰间，攥得很紧，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窗外的月光从纱帘漏进来，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她能感觉到他胸腔里的心跳，震得她骨头都发麻，像她还是碗时，被他紧紧攥在手心的悸动。

“咔哒”一声，楼梯传来轻响。

两人猛地分开，严浩翔下意识把她往身后藏，回头看见宋亚轩揉着眼睛站在楼梯口，手里还抱着个草莓抱枕。

“你们在煮咖啡吗？”宋亚轩打了个哈欠，目光扫过他们发红的耳根，突然“哦”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走，“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转角，客厅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李小尧摸着发烫的嘴唇，那里还留着他的温度。严浩翔低头看她，喉结又动了动，突然伸手擦掉她唇角没蹭干净的咖啡渍，指尖的力度带着点失控的哑：

“下次……别在有人的时候这样。”

他没说“别吻我”，只说“别在有人的时候”。

李小尧突然笑了，踮脚又往他唇角凑了凑，这次没碰到，只用气音说：“那没人的时候呢？”

严浩翔的瞳孔猛地收缩，伸手把她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在她颈窝：“等我找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

厨房的咖啡机还在嗡嗡作响，新煮的咖啡顺着杯壁往下流，在台面上积了小水洼，像他们之间悄悄漫开的、没说出口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