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戏

第十八章：吻戏

节目组送来的新剧本摊在客厅中央，贺峻霖指着其中一页“嘶”了一声：“不是吧？还要加吻戏？”

剧本里写着《这是我的西游》特别篇的情节：七位成员要分别和“守岁人”（李小尧的角色）演绎一场告别的吻戏，作为原石秘密解开后的情感升华。

“这是节目组的意思？”马嘉祺皱眉翻着剧本，“之前没说有亲密戏。”

刘耀文举着剧本冲李小尧晃：“小尧姐，你紧张不？我可是第一次演吻戏，要不我们先彩排彩排？”

他说着就往前凑，被丁程鑫一把拽住后领：“演你的戏去吧，别吓着人。”

李小尧的指尖在剧本上划着“吻戏”两个字，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她想起昨天在露台，严浩翔落在锁骨上的温度，现在再看这白纸黑字，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更要命的是，剧本备注里写着：“建议真实亲吻，增强镜头感染力”。

“真实亲吻？”贺峻霖摸着下巴笑，“这节目组是想搞事情啊，就不怕播出后粉丝炸锅？”

张真源翻到剧本最后一页：“说是‘模拟亲吻’也可以，看双方默契。”他抬头看向李小尧，眼神里带着点担忧，“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跟导演说改改。”

“我……”李小尧刚想说“没关系”，就见严浩翔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杯水，视线扫过剧本时，脚步顿了顿。

他把水杯放在李小尧面前，杯沿的水珠刚好滴在“吻戏”那两个字上，晕开一小片墨迹。“模拟就行。”他说得平铺直叙，却伸手把她面前的剧本往旁边推了推，“别淋着水。”

那动作像在护着什么宝贝，连丁程鑫都看笑了：“怎么？怕我们欺负你‘专属道具’啊？”

“道具”两个字让李小尧想起自己还是碗的时候，严浩翔总把她和别的餐具分开摆，说“这只碗得单独放”。现在想来，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在意，早就不是对“道具”的态度了。

下午对戏时，宋亚轩第一个和李小尧搭戏。剧本里写着他要在告别时轻吻她的额头，他站在她面前，憋了半天只敢用指尖碰了碰她的发顶：“这样行不？镜头应该拍不出来区别。”

李小尧点头时，余光瞥见严浩翔坐在沙发上翻剧本，指尖把书页捏出了褶皱。

轮到刘耀文时更热闹。他学着偶像剧里的样子弯腰，结果差点撞到李小尧的鼻子，两人笑作一团，最后以“击掌代替亲吻”草草收场。贺峻霖和张真源干脆直接跳过，说“我们走兄弟情路线”，只有马嘉祺认真地和她对词，讲到“要记得回来”时，眼神温柔得像在说真的。

最后轮到严浩翔。

剧本里的情节是他饰演的角色在星空下，吻住“守岁人”的唇，说“我等你”。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连空调的声音都听得见。严浩翔站在她面前，比平时离得更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混着点阳光的味道——和昨天在露台时，他靠近她的气息一模一样。

“开始吧。”他低声说，眼神落在她的唇上，没移开。

李小尧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脑子里全是昨天锁骨上的温度，和更早之前，他在厨房吻她唇角的触感。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脚却踢到了茶几腿，整个人往前踉跄着扑进他怀里。

严浩翔伸手扶住她的腰，力道比平时重了点。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

“咔——”丁程鑫突然喊了一声，举着手机在旁边录像，“这幕比剧本里还真！浩翔你眼睛都直了！”

严浩翔没理他，反而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借位还是……”

“借位吧。”李小尧的声音有点抖，刚想偏头躲开，却被他按住了后颈。

他的吻落得很轻，像羽毛扫过，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唇瓣相触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炸响在耳边，比剧本里的任何一句台词都清晰。

不是借位。

他真的吻了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写着“模拟亲吻”的剧本旁，他的唇瓣贴着她的，带着点试探的辗转，像在确认什么。直到贺峻霖“哇”地喊出声，他才慢慢松开，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入戏太深了。”

借口找得拙劣，却没人戳破。宋亚轩举着手机说要发给导演，刘耀文在旁边嚷嚷“不公平”，马嘉祺笑着摇头，丁程鑫把剧本往他怀里一塞：“行了，知道你会演了。”

李小尧摸着自己发烫的嘴唇，突然想起自己还是碗的时候，被他用来装过红酒，杯沿沾着的酒渍，他也是这样一点点舔掉的，认真得不像在对待一只碗。

原来有些习惯，真的会从“碗”延续到“人”。

严浩翔拿起剧本，往她手里塞了支笔：“签字吧，确认刚才的‘表演’有效。”

她低头在剧本角落签字时，他突然凑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刚才那句‘我等你’，是我说的，不是角色。”

笔尖在纸上划出个歪歪扭扭的圈，像她此刻乱成一团的心。客厅里的喧闹声还在继续，可她眼里只剩下他眼里的光，亮得像昨晚露台上的星星——原来最好的剧本，从来都写在不经意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