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镜子练习了整整三遍独白戏,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镜面上晕开一道水痕。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剧本边角,声音却平稳如常:"如果能勇敢靠近,会不会结局不同..."
"咔。"李老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猛地抬头,正对上她审视的目光。她倚着门框,指尖轻叩墙面:"马嘉祺,你演得不错。但太...藏了。"
我慌忙低下头收拾东西。练习室的冷气开得很足,后背却浸透了汗水。门外隐约传来谈笑,是张真源的声音。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一抖,笔掉在地上。
"小马?"林小满突然探进半个身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走啊,一起去吃饭——哎哟!"
我手忙脚乱地去捡滚落的手机,却见他蹲下来,坏笑着戳我发红的耳尖:"第108次偷看真源哥,被我抓现行了吧?"
"你胡说什么呢!"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转身就要走。林小满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别紧张嘛,我这不是逗你玩儿么。你看你看,真源哥在那边跟人聊什么呢..."
我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休息区的玻璃门半掩着,张真源正靠在沙发上,白T恤被汗水洇出浅色痕迹。他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真帅啊..."林小满拖长音调,"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哎哎你怎么脸红了?"
我咬着嘴唇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练习室的门框。就在这时,休息区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转身要跑,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手机从口袋里滑落,我弯腰去捡,一只修长的手已经先一步按住了它。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屏保上是张真源去年舞台照,他穿着深蓝色演出服,发梢还挂着汗珠,冲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震得太阳穴生疼。余光里,张真源的手指慢慢收紧,指节泛白。他的呼吸轻轻拂过我发烫的耳垂:"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偷偷存下这张照片时的忐忑,设置成屏保那晚的悸动,每次遇见他时的躲避与偷望。所有的压抑、渴望、恐惧和期待在这一刻决堤。
"我..."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视线开始模糊,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抬头。
"其实..."张真源站起身,把手机递给我。他笑得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释然:"我等这句话很久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直到林小满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喂,你愣着干嘛?赶紧追上去啊!"
夜色渐浓,回宿舍的路上霓虹闪烁。我低头看着手机屏保,指尖摩挲着边缘。
那句"其实我等这句话很久了"在我耳边一遍遍回响,像是某种暗示,又像是邀请。
路过练习室时,隐约传来钢琴声。有人在哼唱,是《夏日漱石》的旋律。我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灯光透过玻璃洒在台阶上,映出一片暖黄。
"要一起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浑身一颤,转过身,看见张真源抱着吉他站在暗处。他穿着灰色卫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手腕上未愈的擦伤。
"我...我以为你走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在等你啊。"他晃了晃手中的拨片,"要不要一起练歌?"
我望着他伸过来的手,掌心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茧。夜风掠过树梢,吹起他卫衣的帽子。远处传来蝉鸣,混着琴弦的震颤,竟让我想起初遇那天的午后。
"好。"我轻轻把手放进他掌心。
他握得很紧,却不至于让人不适。练习室的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镜面墙上交错重叠。他调音时,我盯着他专注的侧脸。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鼻梁上的汗珠随着动作滑落。
"这首你会吗?"他弹了个和弦,抬眼问我。
我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琴箱的震动顺着大腿传上来,像心跳。我们挨得很近,能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他凑过来翻谱时,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廓。
"这里换气。"他的手指点在我膝盖上,"记得上次练习,你在这儿卡住了。"
我愣了一下。原来他记得。原来他一直在看。
\[未完待续\]我盯着他调音的侧脸,琴箱震动顺着大腿传上来。张真源忽然停住动作,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压:"你手在抖。"
我的确在发抖。膝盖被他的手指按着,温热透过布料传来,呼吸都被迫与他同步。他凑近翻谱时,我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味,混着汗水的气息。
"是...太热了。"我往旁边挪了半寸,后背撞上镜面。冷冰冰的触感让我清醒了些,却发现他的手跟着移过来,撑在我耳边。
"这么晚了还练歌?"楼下传来脚步声。张真源的手突然收紧,我听见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有人来了。"他低声说,却没有挪开的意思。琴弦嗡嗡震颤,像我的心跳。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我整个人绷直。张真源忽然把吉他搁在一边,伸手将我扯进怀里。我猝不及防,额头磕在他锁骨上。他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后颈,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别动。"
门外的脚步声停住了。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大得吓人,还有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张真源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我的脊背,像是安抚又像是挑衅。
脚步声终于离开。张真源却没有放开我,反而低头看着我的发顶:"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我攥紧他卫衣下摆。那股雪松味越来越浓,混着汗水和琴弦的金属气息。他忽然松开手,转身去够水瓶。我看见他后颈的汗珠顺着脊椎滑进衣领,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其实那天..."他喝了一口水,"你偷拍我舞台照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我猛地抬头。他歪头笑着,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记得吗?去年巡演庆功宴,你躲在柱子后面偷拍,结果闪光灯忘关了。"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那天的事我记得太清楚了:后台走廊的顶灯、手中微微发烫的手机、还有突然亮起的闪光灯——
"当时我就在想,"他倾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耳廓,"这么胆小的人,怎么敢偷偷存我照片?"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腕,把那只手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