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关系后的日子,像被悄悄加了糖的黑咖啡,依旧带着组织的苦涩,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甜。
公寓里的氛围悄然发生了变化。
曾经分房睡的尴尬早已消失,大多数时候,基德还是会赖在新一的房间,只是不再睡地板,而是光明正大地挤到同一张床上。新一嘴上抱怨着“太挤了”、“别乱动”,却从未真的把他踹下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常常能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新一背对着基德,睡得很沉,而基德则像只大型犬一样,从背后轻轻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均匀。
有一次,新一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抱得很紧,刚想推开,就听到基德迷迷糊糊地嘟囔:“别闹……再睡会儿,我的光……”
新一的动作顿住了,脸颊微微发烫,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
他们的牵手总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一起去便利店买东西时,走在无人的小巷里,基德会趁新一不注意,悄悄勾住他的手指。新一的身体会瞬间僵硬,耳廓泛红,却不会甩开,只是低头看着地面,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基德的手指很长,带着常年练习魔术的薄茧,触碰时带着一种安心的温度。新一的手则因为常年握枪和敲击键盘,指腹有些粗糙,却很温暖。
偶尔,基德会故意用力捏一下他的手,换来新一一个嗔怒的眼神,然后笑着松开,又在几秒后重新牵住。
夜晚是属于他们的私密时光。
新一躺在床上,刚想闭上眼,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小偷”两个字,是他给基德存的备注。
他按下接听键,压低声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基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笑意,还有刻意压低的、带着磁性的温柔,“睡了吗?”
“快了。”新一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却还是硬邦邦地回答,“没事我挂了。”
“别啊。”基德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聊聊嘛,比如……今天训练时你那个过肩摔,帅呆了。”
新一翻了个白眼,却没有挂电话。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基德絮絮叨叨地说着白天的趣事,偶尔应一声,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
直到双方都开始打哈欠,基德才说:“晚安,名侦探。”
“晚安,小偷。”
挂了电话,新一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最常发生的,还是抢零食的戏码。
新一喜欢在破解文件时,手边放一包柠檬味的硬糖或者薯片。基德似乎对他的零食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总是趁他不注意,伸手就抓一把。
“喂!那是我的!”新一皱眉,护住自己的零食袋。
“分我点嘛,你的零食比较好吃。”基德嬉皮笑脸地,手里还攥着刚抢来的薯片,“再说了,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谁跟你说的!”新一气呼呼地瞪他,却在基德吃完后,默默打开一包新的,放在两人中间。
有一次,基德抱怨说便利店的巧克力饼干味道变了,没有以前好吃。第二天,新一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的袋子里,除了他常吃的柠檬糖,还多了两包巧克力饼干,正是基德喜欢的那个牌子。
基德看到时,眼睛亮了起来,拿起饼干晃了晃:“特意给我买的?”
新一别过头,耳根微红:“路过看到,顺手买的。你不吃我扔了。”
“吃!怎么不吃!”基德立刻拆开包装,咬了一大口,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还是我的黯最好了。”
新一没理他,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
这些细碎的、带着烟火气的日常,像一束束微光,照亮了他们身处的黑暗。没有惊心动魄的任务,没有琴酒的威胁,只有两个小心翼翼靠近、笨拙地表达关心的人。
他们依旧是组织的“黯”和“影”,依旧要执行那些血腥的任务,依旧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但至少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在这些属于他们的私密时光里,他们可以暂时卸下伪装,做回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做一对普通的、会闹别扭、会分享零食、会偷偷牵手的小情侣。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相视而笑的两人身上,温暖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