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窗台上的柳叶，火舌正顺着叶脉爬，像有意识似的。
罗丽蹲在书包上，爪子抠着拉链，声音发抖：“再不管，植物角全得烧成灰。”
“我也想管！”我低头猛吹，火苗“呼”一下窜起来，燎了我一缕刘海。
“它成精了？报了脱口秀班？”
手机“叮”响。陈思思的消息弹出来：【默，图书馆古籍区，《水火灵谈》，提到了‘水神’和‘火灵’……和你有关。速来，别带罗丽。】
我一愣，火苗“啪”地灭了，只剩一撮黑灰浮在空中。
“她谁啊？”罗丽炸毛，“我不去？凭什么？我是你魔法监护人！该不会……书里写了我不能看的东西？”
“我连片叶子都控不住，哪有空查什么秘闻。”我抓起书包就往外冲，“可真和我有关呢？总不能靠烧树叶破案吧。”
市立图书馆，最里侧书架。
陈思思抱着书，封皮四个字：《水火灵谈》。
“你看这句。”她指尖戳着残文，“‘上古水神为救火灵，撕裂神格，坠入轮回’——这不就是你和水清漓？他要是水神，你岂不是……他初恋？”
“别乱配对！”我耳尖发热，“他说我是诅咒，他是来封印我的。谁封印初恋？这比数学压轴题还离谱。”
我伸手碰书。
“轰——”整本书炸成火团，眨眼烧尽。
“啊啊啊！文物啊！”陈思思抱头蹲地，“我还没拍！”
我刚想骂，玻璃“哗啦”碎裂。
银影落下，轻得像没落地。水清漓抬手，净水化雾，火灭。
他伸手，指尖擦过我脖颈，直奔项链。
蓝宝石“嗡”地亮起，刺得我睁不开眼。
“谁准你碰她！”罗丽从书包跳出来，法杖一指，“书烧得怪，你来得更怪！是不是你灭口？”
水清漓不看她，只盯着我：“你记下多少？”
“就一句！”我脱口而出，“‘水神为救火灵撕裂神格’——可你说要封印我！你到底站哪边？救世主还是反派BOSS？”
他转身就走。
“喂！”我冲上去拽住他袖子。
眼前猛地扭曲。
书架消失，地板燃烧。我站在火焰神殿里。
红裙女人立于高台，脚下是倒下的火焰族人。水清漓——不，是水王子——持冰刃立于火海，刀尖滴血。
“看清楚了？”曼多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水神背叛誓言，屠尽火灵，只为夺神格之力！”
我冲他吼：“你说话啊！是不是真的？！”
他沉默，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朝上。
掌心纹路，与我掌心的波纹印记，一模一样。
“我不信！”我冲上去，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幻境“咔”地裂开。
我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正死死掐着他手，指甲陷进他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渗出。
血滴悬空，缓缓拼成四个扭曲古字：
禁术需血亲者启动。
我僵住。
水清漓低头看着那行字，唇角竟扬起一丝笑。
“你笑什么？”我声音发抖，“‘血亲者’？我们是亲戚？还是你偷偷给我输过血？”
他没挣脱，任我抓着流血的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越接近真相，越会恨我。”
“那你倒是说啊！”我咬牙，“如果我不恨你，你就不能说？如果我说我不信前世、不信命运、不信狗屁神格——你就不能当个普通同学，好好解释一次吗？”
他转身要走。
袖口一松，半片焦黑书页飘落。
我一把抄住。
残页上写着：
轮回七世，神格尽碎，唯余一念，守她归来。
我捏着纸，指尖发烫。
“水清漓。”我喊住他。
他背影顿住。
我举起掌心，波纹印记与他掌心血痕遥遥相对：“如果我是火灵，你是水神……那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谁？”
他缓缓回头，眼神复杂。
就在掌心与血痕最近的刹那，一丝极淡的蓝光，悄然闪过。
他的左手，正悄悄摸向胸口口袋。
那里，藏着一枚和我项链同款的蓝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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