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他眯眼，“闻到一股熟悉的‘作死气息’，果然是你们。”
“你知道刚才那画面？”水王子上前一步，语气冷得能结霜。
“当然。”颜爵收起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太阳穴，“我可是看着你们俩从‘命中注定’演成‘命该如此’的唯一观众。”
“什么意思？”我心跳加速。
“意思就是——”他忽然逼近，眼神锐利，“你们本该在历史尘埃里永世相隔。”
空气凝固。
建鹏张着嘴，罗丽缩在我口袋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水王子的手缓缓握紧，冰晶在他指缝间生长。
“永世相隔？”我声音发颤，“可你刚才说我们是‘命中注定’？”
“哈。”颜爵冷笑一声，扇子一转，指向我手腕，“命是注定的，可‘运’是被天道写死的。水火双生契，自古就是禁忌。每一对觉醒的双生者，都会引发天地失衡，所以……”
他顿了顿，“天道会亲手撕碎他们，一个不留。”
“所以……我们前世……”我喉咙发干。
“死了。”他干脆利落，“准确说，是你杀了他，他护了你，最后你们一起被天道抹去，连轮回都不给。”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他怎么可能让我杀他？”
“他不是让你。”颜爵瞥了水王子一眼，“他是求你。”
水王子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为什么我们还会再相遇？”我攥紧拳头，“为什么他还送我项链？为什么他会醒来？”
“因为执念。”颜爵收起扇子，语气忽然低了几分，“他用千年冰封换你一世轮回，可你偏偏又撞上了他。这不是缘分，是劫。”
“我不信。”我摇头，“如果是劫，为什么他会保护我？为什么他会——”
“为你挡钟楼？”颜爵挑眉，“为你结冰幕？为你流血破咒？”
我噎住。
“因为他蠢。”颜爵忽然笑了，“明明知道结局，还要重走一遍老路。水王子，你说是不是？”
水王子终于抬头：“如果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封她记忆，送她轮回。”
“看吧。”颜爵摊手，“疯了。彻底疯了。”
就在这时，我手腕上的裂痕突然一跳，那道蛛网般的纹路，竟开始缓缓愈合。
所有人都愣住。
“这……这是什么情况？”建鹏凑近看，“伤口自愈？王默你偷偷涂了魔法药膏？”
我还没说话，那裂痕中央，竟浮现出一粒微小的光点。
“不对。”罗丽突然尖叫，“那不是愈合！是……是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钻！”
我低头——
那光点正往皮肤深处扎进去。
紧接着，我的视野再次模糊。
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笑：
“你若敢封我，我便生生世世来找你，哪怕魂飞魄散，也要再刺你一簪。”
然后是水王子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好。我等你。”
眼前一黑，我猛地栽倒，被水王子一把接住。
他把我搂在怀里，“别怕。”他在我耳边说，“就算天道要拆，我也要让你再刺我一万次。”
我手腕上的裂痕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金色的纹路，像藤蔓，缠绕上我的小臂。
而那纹路的尽头，正指向水王子心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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