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手，掌心的莲花纹在转，像被谁轻轻拨了一下。
不是命运。
是诅咒。
“所以这契约……”我嗓子发干，“是陷阱？还是杀不完的死循环？”
他不说话。
指尖一划。
水面浮出数字：第371次。
火苗窜起，烧得干净。
371。
我杀了他三百七十一次。
每一次，我都忘了。
“那你呢？”我抬头，声音劈了，“你记得吗？”
他沉默很久。
“记得。”
“那你为什么还回来？”
他看着我，轻得像梦话：“因为你总哭着喊我名字。”
我一僵，眼泪猛地冲上来。
精神世界忽然震颤。
“怎么了？”
水王子猛地拽我后退——
话没说完，一股力把我们甩了出去。
我摔回天台，背脊撞地，疼得差点骂娘。
他半跪在旁，嘴角渗出冰晶，透明，带血。
“撑得住吗？”我爬过去扶他。
他摇头，抹掉唇边痕迹：“反噬开始了，得——”
“等等。”我忽然想到什么，“你说这阵是曼多拉的魔力触发的？”
他点头。
“她算准我会来？”
又点头。
我笑出声：“根本不是线索。是钓鱼。”
“是。”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让另一个我动手？非得绕一圈？”
他抬头，目光沉下去：“她不要你死。她要你……亲手毁掉我。”
风停了。
树叶悬在半空。
“现在呢？”我问，“继续互相残杀，还是撕了这破约？”
他盯着我，忽然伸手，把我拉近。
“撕不了。”他说，“但能改。”
“怎么改？”
他抬手，贴上我的掌心。荆棘纹猛地亮起，像被点燃。
“用你的名字。”他声音低，“和我的血。”
我皱眉：“滴血认主？现在谁还搞这个？”
“不是主仆。”他看着我，“是共生。”
“改着改着又变回自噬呢？”
他忽然笑了下，极轻。
“那下次，我躲。”
我愣住。
“你说什么？”
他指尖拂过莲花纹，像拨弦。
“我说，下次——我躲。”
心跳快得发慌。
他脸色骤变，反手将我按倒，整个人覆上来。
“怎么了？”
他不答，死死盯着我右手。
皮肤开始透明，像快化掉。
“挺潮啊。”我干笑，“限量款半透明？”
他不理，只低声说：“撑不了太久。”
楼梯口猛地撞开。
舒言冲上来，怀里怀表“啪”地弹开，指针疯转三圈，逆时针，停住——指向校舍西北角。
“裂缝要开了！”他吼得像赶公交。
建鹏抄起篮球扛肩上：“走，开盲盒去！”
亮彩手腕一抖，荧光粉洒出，空中浮起金线，弯弯曲曲通向天台边缘。
陈思思一把拽我胳膊：“走！”
五个人排成一列。
跳进裂缝。
大家都逃了，只是都回家啦，放心后面不会太虐，会好好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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