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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齿轮之下的缝合线

无限回廊:心跳悖论

掌心的公式纹路还在发烫,林砚舟突然想起陈默塞数据盘时说的话——“救赎公式的变量里,藏着沈医生没说出口的前提”。他点开实验日志搜索关键词,屏幕上的文字突然扭曲,所有“M-07”的编号都被红雾覆盖,唯独“s变量”的注释清晰可见:记忆缝合点稳定性系数,关联载体:布偶心脏碎片。

“布偶……”林砚舟转身时,恰好撞见苏晴抱着布偶站在回廊拐角,她的裙摆还沾着灰,眼眶通红却死死咬着嘴唇,“你看到了?”布偶的齿轮声突然变快,像是在急促地传递某种信号,“沈医生说,每个实验体都有对应的‘记忆容器’,我的是布偶,你的……”

话音未落,布偶的脑袋突然歪向一侧,颈后露出个细小的暗格。林砚舟伸手掰开,里面掉出半片透明芯片,边缘的锯齿状缺口与他掌心的公式纹路完美嵌合。芯片插入面板的瞬间,系统提示炸开刺眼的白光:检测到完整s变量载体,解锁沈辞隐藏日志:M-07的容器是“自我认知”,必须在污染率100%前找到原始锚点。

白光中浮现出更多记忆碎片:沈辞在手术台上为他缝合领口伤痕的侧脸、培养舱里“林砚舟”铭牌的特写、陈默烧毁的数据里飘出的纸角——上面写着“克隆体记忆移植失败案例:主体意识会吞噬载体”。

“原来我才是……”林砚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腕的勒痕突然传来刺痛,像是有根无形的线在用力拉扯。苏晴突然指向他的身后,布偶的眼睛转向镜面:“你的影子在动!”

镜中的自己正缓缓抬起手,动作与他完全不同步。那道影子撕开白大褂,胸口露出个发光的十字印记,印记中心嵌着第三片真相碎片,而影子的手腕上,戴着与沈辞同款的追踪器,屏幕显示的时间停留在三天前19:48——比镜中沈辞的时间晚了整整一分钟。

“19:48……”林砚舟猛地想起沈辞失联前的最后通话,背景音除了铁链声,还有一声极轻的碎裂声,“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冲向镜面,影子却突然笑了,声音与沈辞一模一样:“你撕不开缝合线的,因为线是你自己缝的。”

影子的手穿透镜面,指尖触碰到林砚舟掌心的公式时,所有镜子同时炸裂。碎片落地的瞬间,回廊开始旋转,墙壁上的时钟集体倒转,最终停在7:13——那是林砚舟初入枢纽时,传送点屏幕显示的时间。

旋转停止后,眼前出现了熟悉的休息区,却空无一人。公告栏上贴着张新的通知,墨迹还未干透:《记忆迷宫》终极规则:当克隆体觉醒自我意识,主体与载体必须销毁其一,否则将触发“无限回廊坍塌”。 通知右下角有个模糊的指印,沾着暗红的锈迹,与那半片铭牌上的痕迹完全一致。

追踪器突然疯狂震动,屏幕上的乱码褪去,显出完整的坐标:B7培养舱正下方的废弃档案室。林砚舟刚要迈步,就发现鞋底沾着根纯棉线,线头顺着地面延伸,指向休息区角落的通风口——那里卡着半张照片,正是实验室里被撕碎的另一半,照片上左边年轻人的胸牌写着“沈辞”,两人交叠的手腕上,戴着同款追踪器。

通风口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林砚舟伸手掏出个被揉皱的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里面装着张手术同意书,签名处是“林砚舟”的笔迹,而受益人一栏写着“沈辞”,日期恰好是三年前的今天。

“所以救赎公式的真正用途是……”林砚舟捏紧信封,领口的十字印记突然剧烈发烫,像是要穿透皮肤钻进心脏。远处的档案室方向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夹杂着陈默焦急的呼喊:“林医生!别信影子的话!沈医生留的后手在布偶心脏里——”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布偶齿轮断裂的脆响。林砚舟低头看向苏晴递来的布偶,它的胸口裂开道缝,露出里面嵌着的微型芯片,芯片上刻着的“M-∞”编号正在慢慢褪色,最后变成了空白。

这时,他的个人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字体带着明显的人工输入痕迹,像是有人强行接入系统:最后一片碎片在你左胸第三根肋骨下,那是沈辞为你植入的原始锚点。——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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