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阁的日子过得像浸在蜜里的棉花糖,柔软又香甜。颜悦窝在颜爵怀里看他处理公务时,总忍不住盯着窗外流动的云彩发呆——仙境这么大,她还没见过哥哥常说的“星轨圣殿”呢。
“哥哥,星轨圣殿是不是有好多星星呀?”她晃着发尾的铃铛,青蓝色裙摆随动作扬起细碎的光纹,“它们会像灵犀阁的茶杯一样,跟着我的铃铛响吗?”
颜爵正在批阅的卷轴突然顿了顿,碧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无奈:“小悦,星轨圣殿在仙境最北端,那里的星辰仙子脾气可不好,你可别乱跑。”
“知道啦!”颜悦嘴上应着,心里的好奇心却像被撒了种子的藤蔓,疯狂往上冒。第二天趁颜爵去灵犀阁开会,她偷偷溜出了门,手腕上的浅青色手环轻轻闪烁,为她指引着方向。
“嘻嘻,去找星星玩咯!”她蹦蹦跳跳地穿过仙境森林,发尾的铃铛“叮铃叮铃”响个不停,路边的小花小草都跟着她的节奏轻轻摇晃,连飞过的蝴蝶都忍不住绕着她转了两圈。
越往北走,空气越清冷,周围的光线也渐渐暗了下来。远处出现一座悬浮在云海中的宫殿,殿顶铺着像碎星一样的瓦片,四周环绕着淡淡的银色光轨,正是星轨圣殿。可奇怪的是,那些本该璀璨的星轨却黯淡无光,像蒙了层灰的宝石。
“咦?星星怎么不亮呀?”颜悦歪着脑袋凑近,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最近的一条星轨。冰凉的触感传来,星轨只勉强闪烁了一下就又暗了下去,像个没力气的孩子。
她皱起小眉头,手腕上的节拍手环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颜悦能清晰地“听”到,这些星轨正发出微弱又杂乱的频率,像是在低声哭泣。
“原来是节奏乱了呀。”她恍然大悟,踮起脚尖原地转了个圈,发尾的铃铛随着旋转发出清脆的旋律。她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星轨的频率,指尖轻轻在空中划出韵律的弧线。
“叮——咚——叮——”她哼着自编的小调,体内的韵律魔法缓缓流淌而出,像温柔的手轻轻梳理着杂乱的丝线。那些黯淡的星轨渐渐被旋律牵引,开始跟着节奏轻轻震颤,一点一点亮起微光。
随着她的吟唱越来越流畅,星轨的光芒也越来越亮。银色的光带如同苏醒的河流,在圣殿周围缓缓流动,交织成璀璨的星网。殿顶的碎星瓦片也跟着亮起,整个星轨圣殿仿佛被重新注入了生命。
“好漂亮……”颜悦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美景,开心地拍手欢呼。
“是谁在扰乱星轨的节奏?”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殿内响起,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
颜悦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宫殿深处的高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银发男子。他穿着缀满星光碎片的长袍,银蓝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眼眸深邃得像蕴藏着整个星空,周身环绕着流动的星轨光晕。可他的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疏离的疲惫,显然沉睡了很久。
“你……你是星辰仙子?”颜悦认出他,紧张得攥紧了衣角,发尾的铃铛却还在因为刚才的魔法共鸣轻轻作响。
星辰仙子冷冷地看着她,目光落在那些重新亮起的星轨上,眉头微蹙:“是你让它们恢复的?”
“嗯!”颜悦用力点头,指着星轨解释,“它们的节奏乱了,我就用韵律帮它们调整了一下。你看,现在好听多了吧?”她伸手在空中划了个音符,最近的一条星轨立刻跟着发出悦耳的轻响。
星辰仙子的眼神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星轨圣殿不欢迎外人,你该离开了。”
“可它们刚才明明很不开心呀!”颜悦不服气地鼓起脸颊,“人类世界的光污染都跑到这里来了,星星们都被呛得喘不过气,你怎么能不管它们?”
星辰仙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能感知到这些?”
颜悦点点头,走到他面前仰起小脸:“我的魔法能听到万物的韵律,包括星星的哭声。星辰哥哥,我帮你一起让它们变开心好不好?”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刚才被点亮的星光。
星辰仙子看着她活泼的模样,又看看重新焕发生机的星轨,沉默了片刻。他抬手一挥,一颗闪烁的星尘飞到颜悦面前,化作一条精致的银色手链:“这个能定位星轨圣殿,下次……不许偷偷闯进来。”
“耶!谢谢星辰哥哥!”颜悦开心地接过手链戴在手腕上,和节拍手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叫颜悦,以后我常来陪星星们玩呀!”
她挥挥手转身跑向殿外,发尾的铃铛声越来越远,却在星轨圣殿的空气中留下了一串温暖的韵律。星辰仙子站在高台上,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抬手触碰身边重新流动的星轨,眼底那层冰封的疲惫,悄悄融化了一丝。殿顶的星光,比刚才更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