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圣殿的玉石广场上,飘着比往常更热闹的光。
青蓝色的韵律光纹在地面织成巨大的五线谱,音符形状的灯笼挂在星轨搭建的拱门上,风一吹就轻轻摇晃,洒下细碎的金辉。颜悦正踮着脚往灯笼上系铃铛,发尾的金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与远处传来的欢笑声撞在一起,像杯加了蜜的星露茶。
“小心点,别摔了。”星辰从身后托住她的腰,银蓝色的星轨在她脚下展开,像层柔软的云毯。他另一只手里提着串能量灯笼,每个灯笼里都飘着片会发光的叶子——是从去年种下的韵律之树上摘的,如今已长得比人高,枝叶间还住着几只爱唱歌的能量鸟。
“知道啦。”颜悦转过身,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趁他愣住的功夫跳回地面,“你看颜爵把画挂歪了!快去提醒他!”
不远处,颜爵正指挥着石人战士挂一幅巨大的画卷。墨色光纹在画框边缘流动,画里的仙境仙子们挤成一团:灵公主抱着花束笑得眉眼弯弯,冰公主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庞尊皱着眉却偷偷比了个剪刀手,而正中央的颜悦被众人围着,眼睛弯成月牙,发尾的金铃画得格外闪亮。
“这叫艺术构图,懂不懂?”颜爵对着跑来“告状”的颜悦扬了扬下巴,折扇敲了敲画里她的脑袋,“去年你非要把能量鸟画成肥啾,现在倒嫌我挂歪了?”
正斗着嘴,广场入口突然传来冰裂的轻响。冰公主踩着冰晶台阶落下,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水晶盒,盒壁上刻着细密的韵律纹路,里面冒着丝丝凉气:“冰晶韵律盒,能保存任何你想留住的声音。”她顿了顿,补充道,“别像上次那样,把雷电尊者的‘训话’录进去当笑话听。”
颜悦接过盒子,指尖刚碰到盒盖,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响动——是去年破阵时,星辰喊她“抓紧我”的声音,带着星轨能量的震颤。她偷偷红了脸,把盒子塞进星辰手里:“快收好,别被庞尊看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庞尊扛着个沉甸甸的盒子闯进来,紫金色的雷电在他周身噼啪作响,差点劈中颜爵刚挂好的画卷:“喂!小丫头,你的礼物!”他把盒子往地上一放,里面滚出个手环,银白的金属上刻着星轨与韵律交织的花纹,“防乱音手环,戴上能屏蔽所有刺耳的噪音,包括……某些人笑起来没完没了的铃铛声。”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颜悦笑着把环戴在手腕上,刚扣好,就听见手环发出“嘀”的轻响,自动屏蔽了远处石人战士搬东西的磕碰声,只留下柔和的欢笑声。
“算……算夸你。”庞尊的耳根有点红,转身就往吃的那边冲,“灵公主的花瓣酥呢?再不来抢就被颜爵吃光了!”
灵公主正坐在草坪上,教小仙子们用花瓣编花环。她身边堆着小山似的花瓣,粉的、白的、紫的,编好的花环上还缠着细弱的光纹,轻轻一碰就发出细碎的歌声:“这是‘四季歌’花环,春天唱燕语,夏天唱蝉鸣,到了冬天……”她眨眨眼,“就唱冰公主教我的冰晶谣。”
派对在夕阳染红天空时正式开始。颜悦站在广场中央,灵韵指挥棒轻轻扬起,青蓝色的韵律顺着五线谱流淌,激活了所有音符灯笼。刹那间,光的旋律在广场上炸开,旋转木马转起彩虹光晕,过山车轨道旁的藤蔓开出成片的花,连庞尊都被小仙子们拉去玩“电音飞椅”,紫金色的雷电随着飞椅的节奏炸出星星点点的火花,引得一片欢呼。
颜爵举着相机在人群里穿梭,拍下冰公主被小仙子们围着戴花环的无奈,拍下灵公主和星辰讨论新花种的认真,最后镜头落在颜悦身上——她正蹲在韵律之树下,听能量鸟唱歌,发尾的金铃和鸟叫声完美同步,像在进行一场温柔的对话。
“抓拍得不错吧?”颜爵把相机凑到星辰眼前,照片里的颜悦笑得比星光还亮。
星辰点点头,银蓝眼眸里映着渐暗的天色:“差不多该准备烟花了。”
夜幕降临时,所有仙子都聚到了星轨之巅。这里能俯瞰整个仙境,修复后的森林泛着柔和的绿光,能量河流淌着银蓝的光带,连远处的人类世界都亮着温暖的灯火,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
“倒计时咯!”颜悦握紧星辰的手,发尾的金铃随着众人的倒数声轻响,“三——二——一!”
星辰抬手召唤星轨,银蓝色的光带突然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第一朵烟花。那烟花没有寻常的绚烂,而是化作无数青蓝色的音符,随着金铃声在空中跳跃;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紫金色的雷电烟花炸出星尘,翠绿的生命烟花凝成藤蔓,墨色的光纹烟花画出狐狸尾巴,最后所有烟花在空中汇聚,拼出八个闪亮的大字:“仙境永存,韵律不息”。
“哇——”小仙子们发出惊叹,翅膀扇动的频率整齐划一,像片闪烁的星海。
颜悦靠在星辰肩上,看着那些慢慢消散的烟花,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手环上的星轨图案还在发烫,那是刚才庞尊塞给她的,说是“烟花看完别着凉”;发间的花瓣花环轻轻唱歌,灵公主说这是“能唱到明年的祝福”;连冰公主都站在不远处,手里的冰晶盒反射着烟花的光,像在默默守护这片温暖。
“你看。”颜悦轻声说,金铃的响声带着一丝哽咽,“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担心核心枢纽会不会塌,现在……”
“现在一切都在变好。”星辰握紧她的手,星尘手链与她的节拍手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共鸣,“你听。”
颜悦静下心来,果然听到了无数细微的声音:森林里的虫鸣,河流的流淌,远处灵犀阁传来的欢笑声,甚至还有人类世界隐约飘来的、孩子们的歌谣……这些声音混在一起,被“守护”这条线串着,形成了仙境最安稳的韵律。
“明年、后年,以后每一年,我们都要这样守护仙境呀。”她抬头看向星辰,眼睛里映着漫天星火。
星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银蓝眼眸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星露:“不止今年,是永远。”
远处的烟花还在零星绽放,像天空在眨眼睛。颜爵正举着画笔,把这星韵同辉的景象画下来,灵公主和冰公主凑在旁边提意见,庞尊则偷偷给能量鸟喂了块雷电能量糕,结果被鸟啄了手,气得他追着鸟跑,却引得众人笑成一团。
颜悦靠在星辰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突然觉得“永远”这个词,其实并不遥远。它就藏在每年绽放的星韵烟花里,藏在韵律之树逐年粗壮的年轮里,藏在这些吵吵闹闹却永远站在一起的伙伴们的笑容里。
发尾的金铃在夜风中轻轻作响,与星轨的嗡鸣、烟花的余韵、远处的欢笑声交织,像首没有结尾的歌。颜悦知道,只要这首歌还在唱,仙境的韵律就永远不会停歇,而她和身边的人,会一直做那个最耐心的歌者,把这份温暖与安宁,唱给一年又一年的时光听。
星轨之巅的灯火与星空的星光交相辉映,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条通往未来的、永远明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