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视角)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叫醒了房间里熟睡的丽萨,她迷糊中睁开眼,想起来昨晚忘了拉窗帘。
一阵恐慌让她瞬间清醒,打开房门刚准备去客厅叫醒莉恺时忽然驻足在原地。
“哦对哦,今天休息。”
反正醒都醒了,于是她决定先做早餐。
看着沙发上莉恺日渐放荡的睡姿,丽萨庆幸家里沙发够大的同时不免有些愧疚。
“不愿意到房间里来一起睡的话,好歹让我睡沙发啊,明明屋子的主人是你啊。”
丽萨再着手做饭前先放慢脚步挪到了莉恺旁边,将她暴露在外,稍稍发冷的手臂塞回了被子里。
“莉恺,温柔过头了啊。”
她的头缓缓向莉恺的脸凑近,不明所以地盯了许久,直到莉恺某一下较重的鼻息惊动了出神的丽萨。
丽萨刚想起身去厨房,回头向阳台门看了一眼,注意到了什么,又蹑手蹑脚走去将窗帘拉拢了些。
原本直射在莉恺脸上的阳光现在由窗帘完美地遮挡住。
丽萨做早饭时,煎锅的油声还是叫醒了莉恺。
睡到自然醒后,望着厨房里丽萨的背影,让她很安心。
“谁给我发消息了?”
莉恺打开手机,看见未读信息。
丽萨端着做好的早点正要从厨房走出来时,客厅传来了莉恺的尖叫。
“丽萨!不好啦!”
“怎么了怎么了?”
“我爸爸今天要来看我!”
“啊?”
刚听到这话时,丽萨不以为然,毕竟父亲来看看独居的女儿再正常不过了吧。
等到她坐下时,方才意识到莉恺现在可不是独居的女孩。
再者,根据莉恺描述,丽萨对莉恺母亲唯一的印象是“不是什么好人”,无形中让丽萨心中莉恺父亲未知的模样蒙上了一层不好的色彩。
两人无声地吃完了早餐,空气中弥漫着如临大敌的气氛。
叮咚~叮咚~
父亲来的远比莉恺想象中还要早。
还未来得及计划,计划便已经乱作一团。莉恺匆忙地拉着丽萨在屋子里走来跑去,直到门铃声再次响起,莉恺才不得直面现状。
“我去开门。”
说实话,莉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慌张,自己在害怕什么。
人是会变的,莉恺很清楚这一点。
就像窗外的太阳一样,即使他自始至终没有吝啬过倾斜的阳光,而随着季节入冬,钻进屋内的阳光早已失去他仲夏时的温度。
莉恺透过猫眼所看见的男人亦是如此。不知从何时起,父亲由于工作繁忙竟和自己的女儿疏远到了这般地步。
门外的父亲西装革履,戴着深色眼镜,仪态端庄,虽然气质优雅,却也和记忆中父亲的模样相差较远。
莉恺打开门,看着门外来客,她几乎对陌生又熟悉的父亲一无所知...
“莉恺,最近还好吗?”
父亲率先用温柔的语气开口道。
“我挺好的,爸爸。”
父亲温柔到有些做作的口吻使得莉恺这声“爸爸”也有些生硬。
“啊,叔叔你好。”
丽萨终于找到时机开口。
莉恺的父亲这才注意到女儿家中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孩。
“你好你好,你是?”
“她是我朋友。”
莉恺回答道。
“啊!欢迎欢迎,哎呀莉恺有要好到能来家里玩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两人的言语中倒是没有夹杂谎言,毕竟除了朋友,还有什么能来形容二人的关系。
“您先坐着吧,我去倒点茶来。”
莉恺去倒茶的功夫,餐桌上的场景逐渐演变成莉恺父亲和丽萨面面相觑。
对莉恺的父亲来说,这样的情景似乎毫无违和,因为现在自己和丽萨都是来莉恺家的客人。
而对丽萨来说,与莉恺的父亲面对面坐在餐桌边,难免有些尴尬。
父亲嘘寒问暖几句后便起身告辞。
“莉恺,你过得很好,爸爸放心了。”
临走前,父亲回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嗯...爸爸慢走。”
莉恺目送父亲走出大门口后走回了屋内。
路上,她反复品味着父亲话中包含的用意。
过度解读了多次后,她才迟钝地明白,不过是父亲真切的关心罢了。
“爸爸,没怎么变过呢。”
莉恺到家后自言自语着,嘴角还扬起显眼的微笑。
“嗯?丽萨你怎么了?”
莉恺注意到丽萨正直直盯着自己。
“啊!没什么事...我在想等一下去买什么菜。”
莉恺没有注意到,丽萨微红的脸颊。
(10分钟前,莉恺去房间里拿东西时,丽萨和莉恺父亲交谈了一小会)
“你跟莉恺关系很好吧,那个...丽萨,是这么叫的吧。”
“嗯,是的。”
“好孩子,你喜欢什么,我下次有空再来的话想给莉恺带个礼物,顺便也买你的份,你肯定常来莉恺家里对吧。”
“嗯,是的。”
“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丽萨好像思考许久,而话语却又像脱口而出,“我,喜欢莉恺。”
丽萨在外流浪这么久,确实已是阅人无数,她看得出来,莉恺的父亲是表里如一的绅士,是好人。
话虽如此,但丽萨还是被自己的回答惊到了。
“嗯...这样啊。”
莉恺的父亲似乎毫不意外。
“那个,叔叔,你知道莉恺喜欢什么吗?”
听她父亲先前的语气,他应该知道莉恺喜欢什么礼物,丽萨认为这是能进一步了解莉恺的机会。
“我知道哦。”
“是什么?”
“你。”
“啊?”
这段对话又一次让丽萨全身颤动了一次。
“您在开玩笑对吗?
“没有。”
“那为什么...”
“只要是你在旁边,那孩子的眼睛几乎没有从你身上挪开过。”
丽萨完全没有注意到过,擅自想象那般模样的莉恺后害羞地涨红了脸。
“谢谢你,替我陪在莉恺身边。”
“谢谢您。”
丽萨不明白自己为何道谢,言语先思绪一步出口。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谢谢他在自己出现之前照顾了莉恺并平平安安把她送到了自己眼前吧。
“莉恺,喜欢我?”
这句话回荡在脑海时一遍遍加热着丽萨的脸乃至全身,莉恺回来时看见的已经是尽可能冷静下来的丽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