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演出后,公司对练习生进行了一次调整。宋亚轩和刘耀文都被分到了重点培养的小组,训练强度比以前更大了。
除了日常的训练,他们还要参加各种录制和活动。经常是刚结束舞蹈训练,就马不停蹄地去录音棚录歌;有时候忙到深夜,第二天一早又要起来赶早班机。
宋亚轩的身体本来就比较瘦弱,这样连轴转的生活让他有些吃不消。有天早上,他在舞蹈室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摔倒。
刘耀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可能没睡好。” 宋亚轩摇了摇头,想站直身体,却觉得浑身无力。
“别硬撑着。” 刘耀文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你是不是发烧了?”
被他的手碰到额头,宋亚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躲开:“真的没事,可能就是有点低血糖。”
刘耀文却不放心,拉着他到休息区坐下,跑去给他倒了杯热水,又找来了巧克力。
“快吃点。” 刘耀文把巧克力塞进宋亚轩掌心时,指腹不经意擦过他的指尖。他拧开保温杯盖子递过去,杯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眉眼,“先喝点热水暖暖,要是还晕,必须跟我去医务室。”
宋亚轩捏着那块印着小熊图案的巧克力,包装纸下的温度顺着指缝漫上来。他低头剥开糖纸,咬下一小块 —— 浓郁的可可在舌尖化开,微苦里裹着清甜,像极了此刻心里翻涌的情绪。
“怎么样?好点没?” 刘耀文在他身边坐下时,塑料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宋亚轩脸上,担忧像落在宣纸上的墨,慢慢晕开。
“嗯,好多了。” 宋亚轩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似的沙哑,“可能就是最近熬得有点狠。”
“你就是太拼了。” 刘耀文皱起眉,指节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昨天起夜时,你床上还亮着小夜灯 —— 又在背那首绕口的歌词?”
被戳中心事的宋亚轩,耳尖悄悄泛起红。他挠了挠头,碎发滑下来遮住半只眼睛:“那几句转音总卡壳,想多记记。”
“身体是本钱懂不懂?” 刘耀文伸手想揉他的头发,指尖在离发顶两厘米处顿了顿,转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回宿舍休息,我跟老师说。”
“不行啊,今天要合练新舞。” 宋亚轩立刻坐直身体,指尖攥紧了训练服下摆,“我要是缺席,队形就乱了。”
“你现在这样去了也是白耗体力。” 刘耀文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却在看到宋亚轩委屈的眼神时软了半分,“放心,我把每个八拍都记下来,晚上一字一句教你。”
他起身往舞蹈老师那边走时,运动鞋踩过地板发出轻快的声响。宋亚轩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空落落的角落,被填得满满的。
最终宋亚轩还是被刘耀文 “押” 回了宿舍。临走前,刘耀文把暖手宝塞进他怀里 —— 那是个橘色的小熊款,是他生日时粉丝送的。“冷了就捂着,饿了就打我电话,食堂阿姨今天炖了排骨汤。”
“你快去训练吧,别被老师骂。” 宋亚轩把他往门口推,掌心能触到对方后背温热的体温。
“记得盖好被子睡觉,不许偷偷摸歌词本。” 刘耀文在门口又回头叮嘱,像只操心的小狼,直到看到宋亚轩点头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宿舍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宋亚轩抱着暖手宝窝进被子,小熊玩偶的绒毛蹭着脸颊,上面还沾着刘耀文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 —— 是那种阳光晒过的皂角味,让人莫名安心。他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窗外已经浸在墨色里。宋亚轩摸了摸额头,烧退了不少。刚坐起身,就听见门锁转动的轻响。
刘耀文提着保温桶走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露的潮气。“醒啦?脸色比早上好多了。”
“好多了。” 宋亚轩掀开被子时,被子边角蹭过脚踝,有点痒。
“快坐好。” 刘耀文把保温桶放在桌上,金属盖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打开盖子的瞬间,温润的米香漫了满室 —— 里面卧着几颗饱满的红枣,桂圆肉在白粥里浮浮沉沉。“让食堂阿姨专门炖的,加了点红糖,养胃。”
他盛粥时,瓷勺碰到碗沿叮当作响。宋亚轩接过白瓷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小口小口喝着。软糯的米粒滑过喉咙时,甜意从胃里一直漫到心口。
“今天的动作我都记下来了。” 刘耀文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膝盖上搭着条毛巾,“等你喝完粥,我给你讲讲发力点。”
“练到这么晚?” 宋亚轩望着窗外的夜色,远处训练楼的灯还亮着几盏。
“新舞有个托举动作,得磨几遍。” 刘耀文笑起来时,眼角有浅浅的纹路,“不过重点都记在本子上了,保证你一看就懂。”
他从背包里翻出的笔记本,封面上还贴着篮球贴纸。翻开时,纸页发出沙沙的声响 —— 上面画满了火柴人动作图,关节处用红笔标了箭头,旁边还有歪歪扭扭的注释:“这里要顶胯”“手臂要打直”。宋亚轩看着那些认真的小画,忽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 刘耀文的耳尖红了,手指卷着笔记本边角,“画了好久才弄明白的。”
“没什么。” 宋亚轩抿了抿唇,把最后一口粥喝完,碗底还留着红枣的甜香,“就是觉得…… 画得很可爱。”
刘耀文收拾碗筷时,宋亚轩注意到他手腕上贴了块创可贴 —— 大概是练舞时蹭到的。等他把碗放进餐盒,就拉着宋亚轩在宿舍空地站定,比画着分解动作:“你看,这个 wave 要从肩膀开始,像水流过身体……”
他讲得格外认真,连呼吸频率都刻意放慢。宋亚轩跟着做了几个动作,额角就沁出薄汗。刘耀文立刻扶住他的胳膊:“今天就到这儿,不差这一晚。”
“可是还没学会……” 宋亚轩的指尖还停在半空中。
“不急。” 刘耀文把他按回椅子上,递过温水杯,杯壁上凝着细小的水珠,“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总能练会的。”
宋亚轩望着他被灯光镀上金边的侧脸,忽然觉得再难的动作,好像都变得有底气了。
那天晚上,刘耀文在宋亚轩床边铺了瑜伽垫。他把自己的厚外套叠成枕头,躺下时说:“我在这儿守着,万一又发烧,能及时叫医生。”
宋亚轩没拒绝。黑暗里,他能听见刘耀文均匀的呼吸声,像潮汐拍打着沙滩。他悄悄转过头,借着窗帘缝隙漏进来的月光,看见刘耀文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心跳突然像被踩了一脚的鼓点,乱了节奏。
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 —— 自己好像栽了。栽在这个会把暖手宝让给他、会画火柴人教程、会把最好的都留给他的少年手里。
第二天早上,宋亚轩是被面包的香气勾醒的。他睁开眼时,看见刘耀文正站在窗边,晨光勾勒着他的轮廓,手里举着两个刚烤好的吐司。
“醒啦?” 刘耀文转过身,吐司上的黄油还在微微融化,“食堂阿姨说你现在能吃这个,加了点蜂蜜。”
宋亚轩接过吐司时,指尖触到微烫的面包边。咬下去的瞬间,酥脆的外皮裹着柔软的内里,奶香味在舌尖炸开。“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还跑去买早餐。”
“早就醒了,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 刘耀文咬了口自己手里的吐司,碎屑沾在嘴角,“快吃,吃完要去录音棚了。”
两人并肩往录音棚走时,阳光穿过香樟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宋亚轩看着身边步子迈得很大的刘耀文,忽然轻声说:“刘耀文,谢啦。”
刘耀文转过头,阳光落进他眼里,亮得像揉碎了的星光:“跟我客气什么。”
树影在地上摇晃,两人的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宋亚轩望着那些纠缠的光影,心里悄悄许愿:希望能一直这样,和他一起走很长很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