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佳佳攥着那枚刻着“佳”字的护身符，顺着密道的台阶往下走。
墙壁渗出的水珠打湿了裤脚，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秦宇手背上的血痕，还有琴键上那朵被晕开的墨色花。
密道尽头的铁门锈迹斑斑，她掏出琴盒里的地图对照，发现角落标注着行小字。
“左转三步，有甜浆果。”
字迹和“小心”纸条如出一辙，尾勾处带着点刻意藏起的温柔。
霍佳佳依着指示挪了三步，指尖果然触到块松动的砖。
砖块移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甜香涌出来——是罐玻璃瓶装的浆果，暗红色的果肉浸在透明的汁液里，像极了秦宇水晶瓶里最初的模样。
瓶盖打开时，掉出张折叠的便签。上面画着只叼着浆果的毛球，旁边写着。
“魔界的甜浆果能安神，比打糕顶用。”
霍佳佳捏起一颗浆果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竟真的压下了密道里的阴冷。
在魔界，他总把最新鲜的浆果放在琴盒最上层，说毛球吃了能长个子，可她到现在也没学会像鲁米那样发光的技能。
“咔嗒”一声，铁门突然从外面被拉开。
秦宇的身影出现在光线下，黑色卫衣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缠着绷带的小臂，绷带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渍。
“你怎么知道……”
霍佳佳的话卡在喉咙里，看到他手里拎着的纸袋，里面是刚出炉的米糕，热气透过牛皮纸往上冒。
“猜的。”
秦宇把米糕递给她，指尖的温度比护身符更烫。
“你以前总爱往密道里藏吃的，说这样迷路了也饿不死。”
霍佳佳咬着米糕，红豆馅沾在嘴角。她想起那些被自己藏在宫殿石缝里的浆果，想起他每次找到时无奈又纵容的眼神，突然觉得嘴里的甜味有点发苦。
“你的手……”
她扯了扯他的绷带，发现下面的伤口比仓库时更深，黑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小臂。
“Gwi-Ma又逼你了？”
秦宇低头躲开她的目光，从兜里掏出颗血莓糖塞进她嘴里。
“甜吗？”
浓郁的甜味堵住了所有追问。霍佳佳含着糖，看着他转身检查铁门的锁扣，黑色的风衣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的灰尘里，竟飘着根白色的软毛。
是她掉在琴盒里的那种。
“这个给你。”
她突然把那罐甜浆果塞进他怀里。
“吃了能长力气。”
秦宇的动作顿了顿，罐子在他掌心转了半圈，最终被小心翼翼地放进内兜。
“回去吧。”
他推了推她的肩膀。
“鲁米她们该担心了。”
密道的门关上时，霍佳佳摸到口袋里的便签。毛球叼着浆果的图案被她攥得发皱，却依然能看清秦宇在角落画的小太阳，和她每次在他琴谱上乱涂的一样。
如果长大成能发光的模样了。
就这样带着甜浆果，藏在他找得到的地方，好像也不错。
鲁米，佐伊，米拉，秦宇，她想守护他们，她不是那个一直被保护的无用毛球，至少不会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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