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最后一份元力波动报告时，窗外的虚拟月亮已经沉到了赛场边缘。我揉着发酸的肩膀起身，却在转身时撞进一个带着硝烟味的怀抱。
“加班到现在？”嘉德罗斯的声音就在头顶，带着点不耐烦的沙哑，“丹尼尔没告诉你，熬夜会变笨吗？”他手里攥着个还在冒热气的能量棒，塞给我时力道没轻没重，“拿着，补充元力。”
我刚接过能量棒，就听见雷狮的笑声从走廊那头传来：“哟，这不是我们勤奋的小天使吗？被某人堵在门口，是打算彻夜加班啊？”他倚着墙，头巾的末端随着动作轻晃，眼神却越过嘉德罗斯落在我身上，“不如跟我走，海盗船的夜景可比这破办公室好看多了。”
“雷狮！你又在诱拐天使小姐！”安迷修的声音紧随其后，他提着骑士剑快步走来，挡在我身前，蓝色的瞳孔里满是警惕，“天使小姐，不必理会这种无礼之徒，我送您回休息室。”
嘉德罗斯皱眉，把我往他身后拉了拉：“要你多管闲事。”
“你才是多管闲事！”安迷修立刻反驳。
眼看气氛又要剑拔弩张，格瑞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尽头。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手里拿着我下午落下的数据分析仪。晨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涌进来，把他的轮廓描得很淡，却让我莫名想起他上次递给我修复剂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我手背的触感。
我抱着能量棒，夹在他们中间，忽然觉得这狭窄的走廊比任何赛场都要让人紧张。嘉德罗斯的呼吸带着少年人的灼热，雷狮的目光像缠绕的电流，安迷修的背影稳得像座山，格瑞的视线则像深海，安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重量。
“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我小声说，试图从他们之间的缝隙钻出去。
手腕却被同时攥住了。
嘉德罗斯的力道最急，雷狮的带着点戏谑的紧，安迷修的手指悬在半空又轻轻收回，格瑞则只是用指尖碰了碰我的袖口，像怕惊扰什么似的。
四双眼睛同时落在我脸上，里面翻涌着不同的情绪——占有、玩笑、担忧、在意，像四束过于明亮的光，照得我几乎要后退。
数据板在口袋里硌着我，提醒我天使的职责是旁观，是记录，是不该被任何情绪动摇的。可当他们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当他们的目光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认真，我忽然发现，那些冰冷的条例，好像早就被这些悄悄滋生的在意，烫出了一个又一个缺口。
走廊的风带着清晨的凉意吹过，我看着他们，忽然没了挣脱的力气。也许这场大赛的终点早已写好，但至少此刻，这些围绕着我的、滚烫的目光，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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