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病毒感染者与试验区入口
离开院长办公室后，我们按照地图上的标记，朝着核心试验区前进。
紫堂幻果然对疗养院的布局很熟悉，在他的指引下，我们避开了好几处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区域，包括一个布满蛛网状黑色粘液的走廊，和一个传来阵阵婴儿哭声的育婴室。
“那里面是什么？”路过育婴室时，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里面的哭声太真实了，听起来让人心里发毛。
紫堂幻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摇了摇头：“不清楚，但资料里提到过，这里曾经进行过婴儿的精神实验……我们最好别靠近。”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个看似平静的疗养院，背地里竟然隐藏着这么多黑暗的秘密。
一路上，我们又遇到了一些游荡的“影子”，但数量比昨晚少了很多，而且似乎变得虚弱了不少，格瑞和雷狮很轻松就解决了它们。
“白天这些东西果然变弱了。”雷狮甩了甩雷神之锤上的黑色粘液，语气不屑。
“不是变弱，”紫堂幻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是因为它们害怕阳光。这些被病毒感染的影子，本质上是‘黑暗’的聚合体，光线会抑制它们的活性。”
“听起来你很懂啊，紫堂。”我笑嘻嘻地说，故意凑近了一些，“你家族以前到底和这里有什么合作啊？”
紫堂幻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侧过头，避开了我的目光：“没什么……就是一些普通的医学研究而已。”
又是这种欲言又止的态度。
我心里了然，脸上却装作没察觉的样子，继续往前走：“哦，这样啊。”
格瑞和雷狮显然也注意到了紫堂幻的不对劲，但他们都没有点破，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这个紫堂幻，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他对疗养院的了解，已经超出了“资料”的范畴，更像是……亲身经历过什么。
我们继续往前走，走廊越来越窄，光线也越来越暗，墙壁上的黑色污渍越来越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和之前李医生身上的味道很像，但更淡，更隐蔽。
【嘀——检测到高浓度病毒气息。核心试验区接近中。危险等级大幅提升。】
终端的提示音响起，语气依旧冰冷，但我能感觉到，它似乎比之前更“活跃”了一些。
“快到了。”紫堂幻指着前方的一个拐角，“过了这个拐角，就是核心试验区的入口了。”
我们都打起了精神，握紧了手里的武器。格瑞的烈斩闪烁着绿色的光芒，雷狮的雷神之锤也蓄势待发，卡米尔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连那个一直很安静的小女孩，都把玩偶熊抱得更紧了。
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都愣住了。
这是一条很宽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金属门，上面刻着和院长徽章一样的“S”符号，看起来就是核心试验区的入口。
但走廊里，站着十几个“人”。
他们穿着破烂的病号服，身体扭曲变形，有的长着多余的手臂，有的眼睛突出，有的嘴里长满了尖利的牙齿。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身上布满了黑色的血管状纹路，和之前的李医生很像，但程度更轻。
这些“人”似乎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他们没有立刻攻击我们，只是用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渴望着什么。
“病毒感染者。”紫堂幻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资料里说，这是病毒感染的中期症状，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但已经被病毒控制了身体。”
“他们……还有救吗？”穿校服的女生看着那些痛苦挣扎的感染者，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忍。
紫堂幻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很难。病毒已经侵蚀了他们的神经系统，除非能找到抗病毒血清，否则他们最终的结局，要么变成昨晚那种影子，要么就像李医生一样，彻底崩溃融化。”
他的话让气氛变得更加压抑。这些感染者曾经也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实在让人唏嘘。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护士的女感染者突然朝着我们伸出手，她的手指扭曲变形，指甲又尖又长，但她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清明，嘴唇翕动着，像是想说什么。
“她想说什么？”我往前走了一步，试图听清她的话。
“金，小心！”格瑞立刻拉住我，警惕地盯着那个女感染者。
女感染者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断断续续的，很难听清。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几个字：“……光……钥匙……眼睛……”
又是这几个词！
我心里一动，还想再问，那个女感染者的眼神突然变得浑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朝着我扑了过来！
“小心！”紫堂幻大喊一声，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装置，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的元力炮，他对准女感染者，按下了开关。
一道淡蓝色的光束从装置里射出，击中了女感染者的胸口。女感染者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身体被击飞出去，撞在墙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身体开始缓慢地融化，变成一滩黑色的粘液。
“你这是什么？”雷狮挑眉，好奇地看着紫堂幻手里的装置。
“家族研究的元力净化装置，”紫堂幻收起装置，脸上有些疲惫，“对病毒感染者有一定的效果，但威力不大，而且很消耗元力。”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我注意到，他刚才在发射光束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不太想让我们看到这个装置。
“看来，我们不能指望和平通过了。”格瑞沉声道，烈斩已经出鞘，“准备战斗吧。”
随着那个女感染者的攻击，其他的感染者也像是被激活了一样，纷纷发出嘶吼，朝着我们扑了过来。他们的动作虽然有些僵硬，但力量很大，而且数量众多，一时间，走廊里挤满了青灰色的身影。
“卡米尔，掩护！”雷狮大喊一声，雷神之锤甩出几道紫色的闪电，劈向最前面的几个感染者。
“是，大哥！”卡米尔应道，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雷狮身侧，用短刀精准地刺向那些试图绕后的感染者。
格瑞也冲了上去，绿色的元力刃挥舞着，每一次挥砍都能精准地击中感染者的要害，将他们击飞。
我也没闲着，矢量箭头在我指尖跳跃，时而化作盾牌抵挡攻击，时而化作鞭子，将那些试图围攻格瑞和雷狮的感染者拉开。
紫堂幻则在后面用他的净化装置进行支援，虽然威力不大，但每次都能精准地击中那些快要突破防线的感染者，为我们减轻了不少压力。
那个穿校服的女生和小女孩被我们护在中间，女生吓得瑟瑟发抖，小女孩却依旧很平静，她指着那些被击倒的感染者，轻声说：“他们在哭哦。”
战斗很激烈，但我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格瑞和雷狮负责正面强攻，我负责牵制和支援，紫堂幻负责远程输出。这些感染者虽然数量多，但战斗力远不如李医生，渐渐地，我们占据了上风。
十几分钟后，最后一个感染者被格瑞的烈斩劈中，倒在地上，开始融化。
走廊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的黑色粘液和那股浓郁的腥甜味。
“呼……终于结束了。”穿校服的女生长舒了一口气，脸色苍白。
紫堂幻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看来刚才的战斗消耗了他不少元力。
“你没事吧？”我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这是我们在院长办公室找到的，还没过期。
紫堂幻愣了一下，接过水，说了声“谢谢”，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紫堂。”我笑嘻嘻地说，“刚才那个装置很酷啊！”
紫堂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格瑞走到那扇巨大的金属门前，门上没有钥匙孔，只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和院长徽章的形状一模一样。
“看来，要用这个。”格瑞掏出那枚金色的徽章。
他将徽章对准凹槽，放了进去。
“咔哒。”
徽章完美契合。
紧接着，金属门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开始缓缓向上升起，露出了后面漆黑的通道。一股比之前浓郁百倍的腥甜味从通道里涌出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香气？
“这是什么味道？”穿校服的女生皱起眉头，捂住了鼻子，“好难闻。”
“是病毒的味道。”紫堂幻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浓度很高，我们必须小心，尽量不要吸入太多。”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简易的过滤口罩，递给我们：“这是我之前准备的，或许能起点作用。”
我们戴上口罩，虽然还是能闻到那股味道，但确实淡了很多。
“里面就是核心试验区？”我看着漆黑的通道，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里面的东西，可能会超出我的想象。
“嗯。”紫堂幻点了点头，“资料里说，里面是院长最核心的研究区域，存放着病毒的原始样本，还有……关于‘光’的所有实验记录。”
“那还等什么？”雷狮率先迈步，走进了通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格瑞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紧他。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跟着格瑞走进了通道。
通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格瑞释放出元力，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
通道很窄，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布满了黑色的血管状纹路，还在缓慢地蠕动着，像是活的一样。脚下的地面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走了大约五分钟，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我们加快脚步，走出了通道。
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像是一个体育馆，中间矗立着一个高达十几米的巨大装置，形状像是一只倒扣的眼睛，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管道，里面流淌着绿色的粘稠液体。装置的周围，布满了玻璃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看不清样貌，但能看到他们的身体上也布满了黑色的血管状纹路。
而那些甜腻的香气，就是从这些培养舱里散发出来的。
“这……这是什么……”穿校服的女生捂住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恶心。
“核心实验装置。”紫堂幻的声音带着颤抖，“资料里说，这是院长用来培养和控制病毒的装置，而这些培养舱里的……都是他的实验体。”
我看着那些漂浮在培养舱里的人形轮廓，心里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在凹凸大赛里，比这更恶心、更残忍的场面我见多了。
但我注意到，那些培养舱里的人形轮廓，似乎都在缓缓地睁开眼睛。
不是幻觉。
他们的眼睛，正在一点点睁开，瞳孔是纯黑色的，没有丝毫神采，像是两颗黑色的玻璃珠，正死死地盯着我们。
【嘀——检测到核心实验装置。副本真相进度：50%。提示：装置处于运行状态，请适配者尽快关闭装置核心。】
终端的提示音响起，这一次，竟然带上了一丝……焦急？
“关闭装置核心？”我看向那个巨大的眼睛状装置，“核心在哪里？”
紫堂幻指向装置的顶部，那里有一个发出绿色光芒的球体，像是眼睛的瞳孔：“那里，那是能量核心。只要破坏它，装置就会停止运行。”
“听起来很简单。”雷狮活动了一下手腕，雷神之锤发出噼里啪啦的电流声，“直接砸了不就行了？”
“没那么简单。”格瑞沉声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培养舱里的人形轮廓上，“它们醒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些培养舱里的人形轮廓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他们用手捶打着玻璃，发出“砰砰”的巨响，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嘶吼，眼神里充满了疯狂和渴望。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皮肤变得青灰，指甲变长变尖，和之前那些病毒感染者一模一样。
“它们要出来了！”紫堂幻大喊一声，手里的净化装置再次对准了那些培养舱。
“金，跟我去破坏核心！”格瑞突然抓住我的手，朝着巨大装置冲去。
“喂，等等我！”雷狮愣了一下，也立刻跟了上来，“卡米尔，掩护！”
“是，大哥！”
一场新的战斗，再次打响。
那些培养舱的玻璃开始出现裂痕，很快就“咔嚓”一声碎裂开来，病毒感染者们从里面冲了出来，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紫堂幻和卡米尔、穿校服的女生还有那个小女孩被围在了中间，虽然紫堂幻的净化装置能起到一定作用，但感染者的数量太多了，他们渐渐有些吃力。
“格瑞，我去帮他们！”我对格瑞说。
“不用，”格瑞摇头，他指了指装置顶部的核心，“我们的目标是破坏核心，尽快结束这一切。”
他说得对。这些感染者源源不断地从培养舱里冲出来，根本杀不完，只有破坏核心，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我和格瑞、雷狮一路冲杀，朝着装置顶部前进。这些感染者比之前遇到的那些要强大得多，而且不怕阳光，很难对付。格瑞的烈斩和雷狮的雷神之锤不断挥舞，绿色和紫色的元力光芒在黑暗的空间里交织，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我则在他们的掩护下，用矢量箭头清理那些试图偷袭的感染者，偶尔也会用矢量箭头搭成桥梁，让我们能更快地接近装置顶部。
“快到了！”雷狮大喊一声，他一跃而起，雷神之锤带着雷霆之势，砸向一个挡路的感染者，将其击飞出去。
我们终于冲到了装置顶部，离那个绿色的能量核心只有几步之遥。
就在这时，那个巨大的眼睛状装置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装置表面的管道开始喷射出绿色的粘稠液体，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一个巨大的阴影从装置的“瞳孔”里缓缓升起。
那是一个高达数米的人形怪物，它的身体由无数只眼睛组成，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它的头部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是纯黑色的，正死死地盯着我们，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嘀——检测到最终BOSS：病毒聚合体。危险等级：S+。警告！请适配者立刻撤离！此目标超出适配者应对范围！】
终端的警告音尖锐刺耳，甚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
S+级危险等级！
连终端都认为我们对付不了它！
“这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雷狮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到极点的表情。
那个眼睛怪物没有攻击我们，它只是用那只巨大的眼睛盯着我们，然后，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响起，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
“找到你了……我的‘光’……”
它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心里猛地一沉。
它在说我。
这个由无数眼睛组成的怪物，在叫我“光”。
我看着那只巨大的眼睛，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
紧接着，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我的脑海——
纯白的房间，刺眼的灯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在微笑着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根针管，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
“别害怕，小金，”男人的声音很温柔，“这会让你变得更强……你会成为我的‘光’，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
“不……”我下意识地捂住头，头痛欲裂，那些记忆碎片像是一把把尖刀，在我的脑海里乱刺。
“金？你怎么了？”格瑞立刻扶住我，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小鬼，你没事吧？”雷狮也凑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那个眼睛怪物看着我痛苦的样子，竟然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像是在笑的声音：“记起来了吗？小金……我是院长啊……我是创造你的人啊……”
创造我？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的脑海。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眼睛怪物，眼底深处的冰冷瞬间爆发出来，矢量箭头不受控制地涌出，在我身边形成一道金色的风暴。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很冷，完全不像平时的我，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杀意，“你说……你创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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