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的脸一下子白了，主任赶紧拿过录音笔，皱着眉头听。周景明拉着加一，走到雷子身边，冲他眨了眨眼。雷子偷偷给加一比了个“OK”的手势，加一才发现他手里还拿着个手机，屏幕亮着，正在录像。
主任听完录音，脸色更难看了：“周先生，您这行为可是违反校规了，要是被教育局知道，不光是陈嘉宜同学要受影响，我们学校也得受牵连。您还是冷静点吧。”
周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最后叹了口气，声音也软了点：“行，我不逼你考清华，也不为难陈嘉宜。但是你得答应我，考美院可以，必须得考个好名次，不能白费功夫，不然我饶不了你。”
周景明立马点头：“我知道，我会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
主任也松了口气，挥了挥手：“行了，既然事情解决了，你们就先回教室吧，快放学了。周先生，您要是还有事，咱们再单独谈。”
他们四个走出办公室，雷子立马欢呼起来：“耶！搞定！加一，你不知道，刚才我跟77在楼下看见周叔气冲冲地往上走，就觉得不对劲，赶紧跑上来，还好赶上了！”
77也笑了，挠了挠头：“就是不知道是谁弄的条幅，还写我们宣战组的名字，差点让我们背锅。要是让我找着那个人，我非得跟他掰扯掰扯不可！”
周景明突然停下脚步，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皱了起来。加一凑过去看，屏幕上是一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条幅是我弄的，周景明，你欠我的，迟早要还。”
加一心里“咯噔”一下，谁会发这种短信？还知道周景明的事儿。周景明抬头看她，眼神有点复杂：“别担心，我知道是谁，以前的一个同学。”
雷子也凑过来看，挠了挠头：“同学？你啥时候得罪人了？还跟你有过节，要这么搞你？”
周景明没说话，把手机揣回兜里，拉着加一的手往教室走：“先回教室收拾东西，放学我跟你说，别在这儿站着了，一会儿该有人围观了。”
他们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一行字，字迹特别潦草，歪歪扭扭的：“99号答案，你以为周景明真的想陪你考美院吗？他只是在利用你，别傻了。”
加一盯着那行字，心脏突然跳得特别快，手都开始发凉。周景明走过来，拿起黑板擦，几下就把字擦掉了，回头冲她笑：“别信这个，肯定是有人故意捣乱，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可是加一怎么也笑不出来，刚才的短信，黑板上的字，还有那条莫名其妙的条幅，到底是谁弄的？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和周景明？
放学铃声响了，教室里的人都收拾好书包走了。雷子和77过来拍了拍加一的肩膀：“加一，别想了，肯定是有人嫉妒你跟周景明，故意搞事。明天我们去教务处查监控，肯定能找出是谁干的！”
加一点了点头，跟他们说了再见，就跟周景明一起往校门口走。路上，周景明一直牵着她的手，没说话。加一忍不住问：“刚才的短信，到底是谁发的？你以前的同学，怎么会跟你有过节？”
周景明停下脚步，看着加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我以前的同桌，去年跟我一起竞争清华的保送名额，最后他没选上，就一直记恨我，觉得是我抢了他的名额。”
“那黑板上的字，也是他写的？”加一追问，心里还是有点慌。
“可能是吧。”周景明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那人特别记仇，肯定是想挑拨我们俩的关系，让我们闹矛盾。”
加一咬了咬嘴唇：“那他会不会还搞别的事？比如……比如去学校举报我们什么的？”
“不会的，”周景明打断她，眼神特别认真，“我会盯着他的，不会让他伤害你。而且还有雷子和77帮我们，别担心，有我呢。”
他们走到校门口，周景明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加一——是一片用透明胶带粘好的报名表碎片，上面正是她昨天写的那句“愿他踏清华坦途，而我……”，后面被撕毁的地方，周景明用钢笔补了几个字：“而我，陪他闯美院。”
加一看着那行字，眼泪又掉了下来。周景明赶紧用拇指帮她擦眼泪：“怎么又哭了？不是说好不哭了吗？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我没哭，”加一吸了吸鼻子，笑着说，“我就是觉得，能跟你一起考美院，特别好，比考上美院还开心。”
周景明也笑了，把碎片放进她手里，攥紧她的手：“那我们就一起努力，考上美院，好不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央美的画展。”
“好。”加一用力点头。
加一刚要跟周景明说再见，就看见不远处的树底下，站着一个人，穿着跟他们学校不一样的蓝白校服，戴着鸭舌帽，正盯着他们看。她指给周景明看：“你看那个人，一直在看我们。”
周景明顺着加一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一下子变了：“是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同学。”
那个人看见他们在看自己，转身就跑，跑得特别快。周景明想追上去，加一赶紧拽住他：“别追了，太危险了，万一他有同伙怎么办？”
周景明停下脚步，看着那个人跑远的方向，眉头皱得很紧：“他肯定还会来的，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加一攥紧手里的碎片，心里暗暗想：不管是谁，不管他想搞什么鬼，自己都不会让他破坏和周景明的计划。他们一定要一起考上美院，谁也别想拦着。
回家的路上，加一收到雷子发来的微信：“加一，我跟77去教务处查了监控，贴条幅的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但是他走路的姿势，跟上次在操场堵你的那个人有点像！你还记得吗？上次你去操场拿快递，有人故意撞你，把你快递弄洒了！”
加一心里一紧，上次在操场堵自己的人，也是周景明以前的同学？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她刚要给雷子回消息，手机又响了，是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句话：“明天放学，操场见。要是你不来，周景明就完了。别告诉任何人，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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