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结了，档案柜里又多了一沓厚厚的卷宗。苏棠在整理照片时，把李红梅、方雅、孙志国的照片摆在一起，在旁边放了一朵干蔷薇。
“沈老师，你说他们现在能安心了吗？”
沈砚正在写尸检总结报告，闻言抬头：“真相被看见，就是一种安心。”
林野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三个保温杯，和上次一样是热豆浆。“刚从街角面馆买的，老板说给我们留了加辣的。”他把豆浆放在桌上，后腰的暖贴还没摘，“队里放了三天假，要不要去城郊看看？听说那边的枫叶红了。”
苏棠眼睛一亮：“好啊！我还没见过秋天的枫叶呢。”
沈砚看着窗外，阳光穿过玻璃，在卷宗上投下光斑。“可以。”他顿了顿，补充道，“记得带相机，拍点照片。”
林野笑了：“你不是不爱拍照吗？”
“拍枫叶。”沈砚拿起豆浆，指尖终于有了暖意，“苏棠说，枫叶像没燃尽的火焰。”
三天后，城郊的枫叶林里。苏棠举着相机拍枫叶，林野在旁边给她递水，沈砚坐在树下看卷宗——其实没怎么看，目光总落在另外两人身上。
“沈老师，快来看！”苏棠喊他，“这棵树的树干上有个树洞，像眼睛。”
沈砚走过去，树洞深处有片干枯的枫叶，和孙志国相机里的那片一模一样。他没说话，只是弯腰把枫叶捡起来，放进苏棠递来的标本夹里。
林野看着他们，忽然说：“下次有案子，能不能别总碰到这么吓人的？比如丢只猫丢只狗什么的。”
苏棠笑出声：“野哥你怕了？”
“我是怕你们俩累着。”林野看向沈砚，“特别是某些人，一解剖就忘了吃饭。”
沈砚没反驳，只是把标本夹递给苏棠：“夹好，别弄丢了。”
阳光穿过枫叶，在地上洒下碎金似的光点。远处有警车鸣笛经过，又渐渐远去——那是别人的案子了，至少现在，他们有三天时间，和枫叶、晨光，还有彼此。
苏棠举起相机，按下快门。照片里，沈砚和林野并肩站在枫树下，一个看着卷宗，一个望着远方，背景是漫山的红枫叶，像无数双终于闭上的眼睛。
她想，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逝者安息，生者前行，而他们三个，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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