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默啜就联合吐蕃人，对河西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凉州城。
敌军的兵力远远超过唐军，攻势异常凶猛。崔希逸亲自登上城楼指挥作战，唐军将士奋勇抵抗，但伤亡惨重，形势岌岌可危。
沈砚协助崔希逸处理军务，调度粮草，安抚百姓。他虽然是文官，但在战场上却毫不畏惧，始终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阿史那夜则率领突厥部落的勇士，加入了战斗。他们熟悉地形，勇猛善战，给敌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阿史那夜更是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他的弯刀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像一头咆哮的野狼。
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凉州城已经岌岌可危。城墙多处被攻破，敌军源源不断地涌入城内，唐军将士浴血奋战，与敌人展开了巷战。
沈砚正在府衙整理文书，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他走出府衙，只见一群敌军已经冲进了府衙，正在四处烧杀抢掠。
“保护沈御史！”几个亲兵冲了上来，挡在沈砚面前。
沈砚拔出腰间的佩剑，准备迎战。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是阿史那夜。他浑身是血，看到沈砚没事，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阿史那夜问。
“我没事。”沈砚道，“你怎么样？”
“没事。”阿史那夜笑了笑，“这点小场面，还难不倒我。”
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与敌军展开了激战。阿史那夜的弯刀挥舞得如狂风暴雨，沈砚的佩剑也毫不逊色，两人配合默契，杀得敌军节节败退。
但敌军越来越多，两人渐渐陷入了重围。阿史那夜为了保护沈砚，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你先走！”阿史那夜对沈砚喊道，“我来掩护你！”
“要走一起走！”沈砚道，“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别废话！”阿史那夜怒吼道，“你是朝廷命官，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是突厥人，死不足惜！”
沈砚看着阿史那夜坚定的眼神，心里一阵感动。他知道，阿史那夜是为了保护他才这么说的。
“好，我走！”沈砚道，“你一定要活着！”
阿史那夜点点头，挥舞着弯刀，向敌军冲了过去，为沈砚杀出了一条血路。
沈砚回头看了一眼，阿史那夜的身影在敌军中奋勇拼杀，像一朵绽放的血花。他咬紧牙关，转身冲出了府衙。
沈砚冲出府衙后，立刻召集残余的唐军将士，组织反击。他利用自己对凉州城地形的熟悉，带领将士们在街巷中与敌军周旋，给敌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经过几天几夜的激战，唐军终于击退了敌军，守住了凉州城。但唐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崔希逸重伤不治，以身殉国，将士们伤亡过半。
沈砚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的战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他心里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跑了过来，递给沈砚一件东西。沈砚接过一看，是一块刻着狼头的木牌，是阿古拉给他的那块。
“这是在一个突厥勇士的尸体上找到的。”亲兵道，“他……他好像是为了保护我们，被敌军杀了。”
沈砚看着那块木牌，心里一阵剧痛。他知道，那个突厥勇士一定是阿史那夜。
“不……”沈砚喃喃自语，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疯了一样冲下城楼，在战场上寻找着阿史那夜的身影。终于，他在一堆尸体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史那夜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已经没有了气息。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还在看着这片他用生命守护的土地。
“夜儿……”沈砚跪在地上，抱着阿史那夜的尸体，失声痛哭。
夕阳下，凉州城的废墟中，沈砚的哭声回荡着，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思念。他知道，他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一个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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